宋家年轻宗主面前的铁骑有序涌动,最后腾出了一个通道,之前那名佩剑神秘男子缓缓从中走出。
宋逸安双眼微眯,他确认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人。但他已是有了猜想,而且不止一个。
老罗这时也缓缓下马,默默走至宋逸安身后,直视前者。
宋家年轻宗主蓦的笑了,歪着脑袋淡淡问道:“姜玺还是姜玉阳?”
神秘男子冷冷应道:“大楚姜玉阳!”
宋逸安闻言眉毛不觉一挑,这确实有些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其实他一直偏向于眼前男子是姜玺。
“姜擎苍真杀了自己孙子?”宋逸安哪壶不开提哪壶,很是不通人情。
佩剑男子慢慢褪下身上长衫,提了提腰间长剑。他嘴上并无应话,脸上并无愤怒。
宋逸安轻轻叹口气,真诚说道:“其实剑炉,包括我都认为八年前那姜擎苍使了一手偷梁换柱,毕竟姜玺才智过人,又是后楚皇室嫡亲,怎么也不该他死才对。”
他抬起头直视神秘男子,质疑问道:“八年前真的是你发动的叛乱?”
佩剑男子神情冷淡,莫名扭头看向东南方向,像是哽咽道:“玺公子本不必死……”
宋逸安听到这话,心中了然,已是隐隐猜出了个大概。
突然,一声极其细微但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是剑出鞘的声音。
宋逸安顿时如芒在背,汗毛炸起。
一把铁锤从宋家年轻宗主背后突兀伸出挡在他的面前,只听“叮”的一声响,老罗手臂微颤,那铁锤也是应声猛振动了一下。
又是“苍”的一声,男子将那一寸剑锋收回入鞘。
宋逸安心有余悸,还不忘笑道:“原来你修为已是这般高了,看来大明寺已是被蒙在了鼓里不自知。本宗主很想问一问,后楚是早就将你当作了继承人吗?”
刚刚已是动了杀心出了杀招的神秘男子神情一瞬间变得黯然,但他显然不想应话,还是沉默不语。
宋逸安誓要把这块伤疤揭到底,他问了一个八年前和自己老爹一样的问题:“姜玉阳,杀亲之仇也能放下?”
姜玉阳猛地抬头,两眼却是充满泪水。
“你懂什么!”
宋逸安一步上前,声嘶俱厉道:“我懂何为杀亲之仇!我懂什么是有仇必报!我不懂的是,复国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牺牲掉自己的至亲都无所谓?!”
姜玉阳抹掉满脸泪水,可眼眶中泪水还是流个不停,而后他开始讲一个悲伤的故事:
“五十年前,当时身为大楚国君的姜擎苍力主死战,护国大将军不惜声望,哭求圣上韬光养晦,投降大明。大将军不惜以死相劝,最后甚至命人割掉了自己的头颅来阻止楚王!”
“八年前,不明真相的大将军后人发动叛乱,可惜乱平岗一战楚军大败。后来姜擎苍告诉了那个大将军后人真相。而姜擎苍为了报答大将军,也是为了给大将军保留血脉,竟亲手割掉了自己那个唯一被楚国士子和百姓遗民认定是天命所归之人的亲孙的头颅,来代替本是罪人的大将军后人……”
宋逸安听着听着突然感觉到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原来自己已不知不觉满脸泪水。
姜玉阳突然中邪了一样,失心疯哈哈大笑。
他语出惊人:“我大楚即中原,怎会少豪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