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蒋树叫了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把汽水喝了下去。
“怎么了?”厘央拧上瓶盖,无辜抬眸。
蒋树摸了下鼻子,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没什么。”
厘央喝了水,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拽着蒋树的衣摆站了起来,抬头望去。
船停靠在海边,这里的海岸还没有开发,岸边没有游客,只有少数几支靠岸的渔船,还有三三两两的孩童正在踩着浪花玩耍。
“蒋哥!”迟乐站在岸边扯着喉咙喊,“有个老外要买鱼,我们不会说英语,你快点来!”
蒋树应了一声,从船上跳下去。
厘央疑惑地看了蒋树一眼,默不作声地跟在蒋树身后走了过去,然后就听到蒋树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跟那名外国男人谈好价格,还帮迟爷爷给那个外国男人翻译了鱼的做法,发音标准,从头到尾连一下停顿都没有。
厘央站在旁边直接看呆了,等其他人离开之后,她忍不住发问:“你不是说你成绩很差么,英语怎么会这么好?”
蒋树眉心微蹙,“我说过么?”
“说过。”厘央语气坚定,提醒他,“我来十三镇的第一天。”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蒋树慢悠悠移开目光,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我只有英语还行。”
厘央半信半疑,墨色的瞳仁静静凝视着他。
蒋树咳了一声,“天快黑了,回去吧。”
其他人各忙各的,已经离开了。
厘央只能暂时按下心里的疑惑,跟着蒋树离开。
他们先去跟迟爷爷打了一声招呼,刚才那个外国人虽然把大部分鱼虾都买走了,但还是剩下一些,迟爷爷在路边摆了一个摊位,路过的人偶尔会过来询问价格。
离开的时候,迟爷爷非常热情的要给他们带些鱼虾蟹回去,不过他们谢绝了他的好意,什么都没有拿。
天色渐暗,暮色渐浓,厘央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路边的迟爷爷,还有跟在他旁边笑呵呵的迟乐,迟乐不知道说了什么,迟爷爷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祖孙二人正在分着吃一个煎饼,看起来很香。
蒋树和厘央一路漫步回到十三巷,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去。
月亮还没有爬到夜空中,路灯也还没有亮,巷子里有些昏暗,地面坑坑洼洼。
蒋树走在前面,厘央跟在他身后,低头看着路面。
走过拐
角,蒋树忽然停住脚步,厘央没来得及停步,撞到了他的背上。
“唔!”
厘央被撞得后退一步,捂住了鼻子,蒋树看起来瘦,身上的肌肉却很硬。
蒋树没有看她,而是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抱住她的肩膀,警惕地看着旁边路过的那个男人,眸光冰冷。
晚风习习,厘央闻到了蒋树身上淡淡的桃子汽水味。
头顶的路灯倏然亮了起来,厘央抬起眼眸,看着蒋树近在咫尺的侧脸,心脏砰砰的跳动着。
晚风不会说谎,它吹向她的耳畔,在告诉她,她喜欢上了这个叫做蒋树的少年。
直到那个摇摇晃晃的男人走远,蒋树才松开厘央。
厘央垂下微红的面庞,眼睫低垂,将自己刚发现的小秘密藏进心底。
蒋树发现了她的沉默,低头看她,“怎么了?”
厘央红着脸,半晌憋出一句,“你是不是偷喝了我的桃子汽水?”
“……嗯。”蒋树轻轻瞟了她一眼,“海上的太阳那么大,晒得我又渴又热,可有个小丫头枕在我的肩膀上睡得香甜,我不忍心动弹,酒喝没了,就只能喝那个小丫头的汽水了。”
厘央脸颊变得更红,她有些庆幸这里的路灯老旧又不够亮,否则她就要无所遁形了。
她低着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她下午枕在蒋树的肩膀上睡了那么久,有没有流口水?有没有说梦话?睡颜是不是很难看?
蒋树喝汽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嘴唇有碰到瓶口吗?喉咙有上下滚动吗?他们喝了同一瓶汽水,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