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又看到了那天看到的窈窕身影,她伸手拉住蒋树,不知低声说了什么,蒋树的怒火很快平息下来,最后踢了男人一脚,动作停住,站在那里粗重的喘息着。
不多时警鸣响起,警车赶来了。
厘央靠在墙壁上,听着外面不断鸣叫的警笛声,有股汹涌复杂的情绪涌到心口,她却分不清这种情绪是什么。
最后她只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放下了一直紧紧攥着手机的手,屏幕亮起,上面是那个尚未来得及拨通的蒋树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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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你在想什么?”孙奶奶伸手在厘央眼前晃了晃,含笑看着这个出神的小姑娘。
“啊……”厘央回过神来,对孙奶奶笑了笑,继续低头削苹果。
她刚才不自觉想起了昨夜的事,才有些走神。
孙奶奶打量着她的面色,唇边带笑,“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夜是不是没睡好?都怪奶奶的身体不争气,连累你姐姐夜里要在这陪我。”
“您别这么说。”厘央笑了笑,把削好的苹果放进她手里。
孙奶奶看着手里的苹果,垂目叹息,“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孙子也跟你们差不多大。”
厘央猜她可能是想念孙万峰了,不想她再想下去,故意绕开话题问:“孙奶奶,您认识小树家隔壁的姐姐么?”
“迦迦啊,也是个好孩子。”孙奶奶笑容和善。
“迦迦?”
“嗯,名叫冬迦,是小树的邻居,比小树大一个月,是个漂亮孩子。”孙奶奶咬了一口苹果,笑问:“你见到她了?”
原来那个女生叫冬迦。
原来她就是篮球场上那些女学生口中唯一配得上蒋树的人。
厘央摇了摇头,只道:“昨晚好像有小偷进了她家。”
孙奶奶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唾道:“什么小偷……这群混账!他们就是看迦迦一个人住,人长得又漂亮,所以想欺负她,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这些人就是贼心不死!”
厘央愣了一下,“她一个人住?她的父母哪去了?”
冬迦如果只比蒋树大一个月,那么也才十八岁,一个人住很危险。
孙奶奶叹气,眉目间带着一丝心疼,“迦迦的妈妈很多年前就跟人跑了,她爸爸后来也意外过世了,那些亲戚你推我、我推你,不愿意收养她,她自小就是个要强的性子,就那么自己一个人住着,幸好有小树保护她,他们是邻居,房间就隔着一面墙,迦迦那里如果有什么事,小树都能及时听到,所以小树晚上一般都会回家睡。”
厘央想起昨晚的情形,忍不住一阵后怕,幸好没有出什么事。
孙奶奶摇头感叹,“哎……都是苦命的孩子。”
厘央怔了怔,蒋树和冬迦是青梅竹马,又互相帮扶着长大,感情一定很深厚。
她不由想起昨夜警察赶到后,蒋树一直陪伴在冬迦身边的样子。
他们好像是彼此的支撑一样,虽然年纪小小,却已经一起面对了很多事情。
厘央忽然意识到自己只是十三巷的路过者,一个过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