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影瞬间僵硬。
许知晚的声音还在背后,平静地一字一句道:「公子。」
「你可否把脸转过来,让小女子好好道声谢?」
我没法开口。
只要我一开口,许知晚立马就能知道我是谁。
但,我也不敢转身。
我背对着许知晚,只听见她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在距离我约莫一步的时候,我听见她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这时她又开口问道:
「公子,你是谁?」
我咬了咬牙。
正在两相僵持之际,徐太医欢脱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哎呀!夫人!好巧呀,又是你呀!」
「刚刚听说你落水了,可把我急得,哎哟,你说说你挺着个大肚子,以后就不要乱跑啦!这都第二回啦!你看看你看看,要不是我弟弟在这,你就完啦!」
许知晚的声音顿了顿,才一字一句道:「弟弟?」
「是啊,我弟弟。」徐太医眉飞色舞说:「那个,弟弟啊,还不转过身来,见过许姑娘?」
虽然是背对着,我仍然能感觉到,许知晚的灼灼目光,几乎要把我看穿。我微微侧过身去,朝她无声地拱了拱手。
徐太医道:「哎呀,我这个弟弟呀,天生是个哑巴,我爹治了多少年都没把他治好啊,这不,听说有个地方有一个名医,专治哑病,所以我就带着我弟弟,一来呢去看病,二来呢去拜师,大家都是同行,要多多学习嘛!」
许知晚没有回答他。
她朝我走近两步,冲我笑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把伸手,掀开了我的斗笠—
灯火如虹,万家星月。
许知晚的眉眼,一点点在我眼前明晰。
她的眼里似含着无限期待,待到看清我的脸,又闪过一丝失望,然后朝我拱了拱手,笑道:
「对不起,得罪了。」
是的,为了防止这种意外事件,斗笠下我的脸已经易容过。
而且,在左脸颊,还涂抹出一个伤疤。
我把斗笠拿回来,冲她笑了笑,徐太医在一旁适时地解释道:「这个我弟弟就是这样的,小时候还毁了容,那个为了不让别人吓到,所以一直带着斗笠。」
「不会啊。」许知晚朝我礼貌笑了笑,道:「令弟心肠好,不需要太在意容貌。」
她又朝我拱了拱手,道:「行事仓促,改日再来上门拜谢。」
「刚刚听,你们目的地是,正巧和我们一样,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们可以一路做个伴。」
我点了点头,朝她拱了拱手,徐太医在一旁欢快道:「好呀好呀,正巧我们一路上也闷得很,夫人你会打叶子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