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冷哼,“告诉你了你又能如何?这就是你父亲的命!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这个生日搁在贫穷人家早被溺死了,偏你父亲还不知足。我偏心你二叔又何曾少了你父亲的吃喝,你去问问他,他哪次去账房支银子我少过他的?!”
贾琏淡了眉眼,却又笑道:“老太太息怒,我想为父亲过生日并不是想比肩二叔,罢了。近来我也看过几本道经,道经上说‘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三官为三元,分别为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地官生日便是七月十五,想来我父亲的‘赦’字便是从此来?当初为我父亲取此名的人早已为我父亲想到了破解之法,又有何惧呢。”
贾母语塞,过了半响长叹一口气,“琏儿,不是祖母偏心,他终是不祥之人,咱们贾家已经被他带累过一次了。”
贾琏笑道:“老太太指的可是太子之事?”
贾母纳罕,“你已知道了?”
“是父亲告诉我的。”
祖孙之间有一瞬的静默,然后心有灵犀的选择绕过这个人。
“你的孝心我尽知了,你父亲有你这个儿子是他的福气,你想怎么替你父亲过生日?”贾母和缓慈祥的看着贾琏。
贾琏道:“到了那一日鬼门大开,有人祭祀的鬼自有去处,那些孤魂野鬼却可怜,我想在咱们荣国府大门口设供桌,上面摆些热馒头热米饭,烧些纸便是攒功德积阴鸷了。”
贾母一听原来这样简单就笑道:“由得你吧。”
“谢老太太体谅。”
便在此时外头听见王熙凤的声音。
“我们琏二爷可在老太太这里?”
“回二奶奶,琏二爷在。”
不一会儿王熙凤便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先向贾母行礼然后就急忙道:“二爷快往前头去,二老爷正寻您,说是忠信王府来人要你过去说话。”
贾母登时坐正了身子,心想,素日并不和忠信王府来往,今日怎么来寻贾琏,莫不是他在外头得罪了人?
如此想着就开口道:“琏儿,自你祖父去后咱们家早已不似旧时风光,后头又被你父亲带累,早已沦落成了二三流人家,不可骄狂无状以免得罪了人,你可懂得祖母的苦心吗?”
贾琏作揖道:“您放心便是,不是祸事是好事,我去了。”
话落对王熙凤安抚性的一笑,转身漫步而去。
——
贾代善在时,待世交之客在荣禧堂,后来不知怎么荣禧堂便成了王夫人白日起坐之所。男人们待客之处便改在了前院三间正房内。
贾琏到时忠信王府的长史正在和贾政闲谈,贾政满脸赔笑。
“我来晚了,让客人久等。”贾琏含笑抱拳而入。
长史起身迎上来笑道:“琏公子多礼了。下官此来,是奉王命而来,王爷有话告诉公子,说:‘麻将的巧思极好,本王笑纳了,白玉麻将没有倒有六副极好的碧玉麻将赏给他吧,闲了尽可让他来寻本王,若有更巧妙的玩意进上来更好,若没有本王也赏识他那个人。’”
话落长史笑着对贾琏拱手,“我们王爷是极少赏识什么人的,琏公子是这些年来的头一个。”
贾琏笑着还礼,“琏荣幸之至。”
长史又道:“那日在珍宝阁下官也在,王爷也说了让您去王府闲玩的话,今日又传话让去,可见我们王爷对琏公子是极满意的,琏公子可不要让王爷久等才好。”
“一定一定。”贾琏笑道。
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长史便告辞而去。
长史一走贾政便迫不及待的问,“琏儿,你何时认识的忠信王爷?”
贾琏笑道:“那日去街上闲逛,逛到珍宝阁便想着给我们老爷买一件合心意的生辰礼物,如此便结识了王爷,原来那珍宝阁是王爷的产业,我又碰巧有个玩意便进给了王爷,王爷喜欢就给了我脸了。”
说着话贾琏走向堆放在一边的提梁盒打开一看里面绿莹莹的放光,果真比他看中的那套白玉质地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