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姐儿已经能独立走路了,走起来左摇右摆跟小鸭子一样,贾琏便不让奶嬷嬷再抱她,请了木匠入府做学步车。
王熙凤回来时就看到芃姐儿坐在一个圆圆的小车子里正满院子追大白鹤玩,她咯咯地笑,把大白鹤吓的扑腾着翅膀唳唳狂叫着各处逃蹿,可怜它翅膀被缝死活飞不起来。
王熙凤见状便笑个不住。
“这白鹤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你们父女俩这样糟践着玩……”
王熙凤弯腰去抱芃姐儿,谁知芃姐儿“哇”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别动她!”贾琏斥了一声上前就抱走了芃姐儿,芃姐儿把脸埋在贾琏怀里止了哭声,怯怯的往王熙凤那里瞅。
王熙凤一时被贾琏斥的脸白,心里也生出愧疚来,“二爷别恼,你若嫌恶我以后少出门便是了。”
贾琏摇头,“不是为这个,你出门是我鼓励的。你带了阴气进来了,小孩子敏锐她察觉了。”
王熙凤惊的立时张大了嘴,脸色更加苍白,“二爷、二爷,今儿我可没往不干净的地方去啊,就从咱们府上去了玉容堂,怎么会染上阴气。”
“你细细跟我说今儿都干什么了。”
于是王熙凤从自己早上出门到送走寿山伯夫人,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那寿山伯夫人手腕子上缠着条黑蛇?”
“是,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她七日后还来是吗?”
王熙凤连忙点头,殷切的看着贾琏,“莫非是她染给我的?你快给我驱驱,要不然芃姐儿见我便哭。”
“这简单,也是我的疏忽。”
于是贾琏抱着芃姐儿去了自己的小书房,书桌上现放着朱砂和毛笔,还有一个跪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正学画符的小徒弟张妮妮。
“师父好,师母好。”张妮妮忙下地请安。
“哎,你也好。”王熙凤笑道。对这个学符的小丫头她心底里有几分看重。
贾琏把芃姐儿放在桌子上,提笔蘸朱砂便在黄表纸上一气呵成画成了几张驱邪符。
芃姐儿觉得有趣,蹲下来就去抓朱砂盒,弄了满手的红。
“你个死丫头……”王熙凤呵斥。
贾琏笑着阻止,“让她抓,回头我还要教她画符呢。”
话落便拿了一张干净的黄表纸教她往上印小手印。
“你就娇惯吧,迟早惯出个天魔星出来。”
王熙凤伸手要去拿符,在碰着纸的刹那纸张燃烧了起来,沿着符形一寸寸的把血红的朱砂烧成了灰,原本的朱砂符眨眼间成了毫无生机的灰符。
王熙凤骇了一跳。
“这便是除了。”贾琏把芃姐儿往她怀里一塞就笑道。
“快,这符是宝贝,给我装在荷包里我天天戴着,多来几张。”
贾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