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怀声音很隐忍,但每次的抽气声都很长,看来是真挺疼的。
陆锦庆幸医院够周到,每个处室都发了超长待机手电筒、蜡烛和打火机,以备不时之需。
蜡烛的光摇曳着,陆锦走到谢子怀身边想要叫他吃饭,却发现他正睡着,头发和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即便睡着了,也是眉头紧锁,应该挺疼的吧?
大概是这几天没吃饭又挨揍,太虚弱了,疼的昏睡过去了。
她是医生,懂这种疼痛有多难忍。
这么虚弱直接睡过去容易低血糖,陆锦还是决定把人叫醒。
将蜡烛放在破桌子上,用布巾擦掉秀才脸上的汗珠,又摁了摁他的人中。
随后将蛋花汤放在他鼻子前晃了晃。
谢子怀醒了过来,对于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恍惚。
等他看清眼前人的模样,顿时清醒,戒备的向后退了退。
陆锦:这才三天就打成应激障碍了?
“吃点儿东西再睡,你太虚了。”
吃的他倒是没有拒绝,坐起来小口小口吃的心安理得。
陆锦佩服谢子怀,果然是个秀才,饿成这样吃饭还斯斯文文的。
东西吃光,谢子怀见桌上有蜡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蜡烛这么金贵的东西,普通农户怎么用得起,大哥一家那么小气,居然这么舍的给他花钱,这是在鼓励他振作起来吗?
于是干脆不睡,拿起枕边的书读了起来。
陆锦:咋的?吃饱了撑的大半夜不睡觉看书?你是明天要月考还是后天要期末考试啊?
她懒得多问,把蜡烛放到方便秀才看书的距离,自己躲到厨房,进了空间。
反正谢子怀起不来床,根本不会出去找她,干脆在值班室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一声巨响,轰得陆锦差点儿从床上跳下来。
幸好体格子壮实,没弹起来……
惊雷炸醒了陆锦,她从空间出来,脚才落地,水就没过了脚腕,外头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满地的积水,她赶紧淌水走去卧房,借着闪电的光,发现屋顶的洞又破了,雨水哗哗往里灌。
谢子怀没在床上。
也是,那漏雨漏的跟瀑布是的,在那躺着估计早淹死了。
人躲到哪儿去了?
“谢子怀?”陆锦猫着腰在屋里淌水寻人。
水这么深不会躺在地上睡着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