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宾楼内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将至。
陈一发坐在雕花梨木椅上,眉头紧锁,听着来福的汇报,脸色愈发阴沉。
这些时日,鸿宾楼的生意江河日下,问题就出在那该死的蛋糕上。
不知从何时起,来鸿宾楼庆生的宾客,人手一个从味美美购入的蛋糕,已然成了一种风尚。
想当初,陈一发指使来福趁味美美开业之际,带上一帮混混去搅局,本想着一举砸了味美美的招牌,将韩飞彻底逐出饮食界,永绝后患。
谁能料到,韩飞那小子竟似有通天彻地之能,三两下就把乱局平定,还顺势让味美美声名大噪。
如今,吃蛋糕庆生在上流圈子里蔚然成风,仿佛一场生日宴要是缺了那精致的蛋糕,便如同没办过一般索然无味。
老一辈的长辈们或许还遵循旧俗,在家里摆开筵席,热热闹闹过生日。
可那些年轻气盛的公子哥们,尤其是名门望族的子弟,偏就喜欢赶时髦,在酒楼里呼朋唤友,大摆宴席,而蛋糕,成了每场宴会必不可少的点睛之笔。
为了打压味美美的生意,陈一发一咬牙,颁布了鸿宾楼不许外带食物的硬性规定。这规定一出,底下顿时怨声载道,那些公子哥们虽满心不悦,可碍于陈一发背后有三皇子撑腰,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把满腹牢骚硬生生憋了回去。
本以为如此一来,味美美的蛋糕生意会大受打击,没成想,这反倒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些公子哥们一气之下,纷纷舍了鸿宾楼,转战其他酒楼,害得鸿宾楼的生意一下子锐减三成,门可罗雀。
陈一发翻着这个月的账本,看着那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长叹一口气,无奈道:
“来福,去把店里不许外带食物的规定撤了。”
来福一脸疑惑,挠挠头问道:
“老爷,咱们这就不针对味美美了?”
陈一发站起身来,负手踱步,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意味深长地说:
“这就得看韩飞他识不识抬举了。来福,你跑一趟公主府,告诉韩飞,就说鸿宾楼老板陈一发今晚申时设宴款待他。”
与此同时,公主府内却是另一番温馨平和的景象。阿勇在小月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客房,来到后院透气。
这些日子,阿勇经过悉心调养,伤势已然大有好转,终于能下地走动走动了。
后院中,韩飞正满头大汗地趴在石桌上,全神贯注地捣鼓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零件,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月搀着阿勇,一步步向凉亭靠近。韩飞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小月和阿勇,赶忙停下手中动作,关切地问:
“阿勇,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
阿勇咧嘴一笑,眼中透着几分急切:
“老板,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店里的事儿呢,真想赶紧好利索了,回店里盯着,那些伙计们没我看着,保不准会偷懒耍滑。”
韩飞笑着摆摆手,安慰道:
“放心吧,阿勇。我前几天特地去店里瞧了瞧,伙计们都各司其职,干得很是尽责,没你在,店里照样运转得有条不紊。”
阿勇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韩飞瞧在眼里,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开导:
“阿勇,你可别灰心。这恰恰说明你管理有方啊!什么是优秀的管理者?就是即便你不在店里,一切照旧,这才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