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的身子重重的仰面跌回到床上,程燕西一个翻身将季凉压到身下,盯着她,“跟我睡觉,这么让你害怕?脸都白了……”
“难道我还要欢喜吗?”季凉转着手腕想要逃脱,“放开我!”
“季凉,隔壁的隔壁就是爷爷的房间,你想让他知道,我们刚领证就分居吗?”程燕西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你跟爷爷说了?我们领证的事?”
“当然,这是好事,为什么要瞒着。”程燕西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爷爷还说,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呵……
季凉痛苦的闭上眼,道,“我知道了。”除了妥协,她还有什么办法?如果将事情如实的告诉爷爷,老人家会受得了这个刺激吗?再说,她不认为她有那个能力,逃脱程燕西的掌控。从昨天开始,她的生命,就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程燕西压着季凉,看着她一点点的神色变化,刚要起身,却听季凉开口了。
“我今晚很累,不想。”季凉面无表情,清冷的声音溢出嘴边,“你下去。”
“哼。”程燕西嗤笑一声,“就算你想,我也不想。本来就跟死鱼一样,生病了,我就更没兴趣了。”说罢,一个翻身,滚到床的另一侧躺下。
季凉不去理会他,也翻了个身,侧卧着,背对程燕西躺好,闭眼,暗忖,有时候人生的变化真是快得让人不可思议,不过一晚的时间,她竟然接受了跟一个男人睡一张床的事实。
如果明天醒来,一切是梦就好了……
咔哒一声,程燕西重新将房间里的灯关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将停的雨声,却没有闭上眼。
他看着季凉的背后,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描绘出那两条疤痕的轮廓。
第二天,天气放晴,季凉打着病号的幌子足不出户,程燕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直到傍晚,程燕西突然走进卧室,说要带季凉回学校。
“明天周一,你不会忘了吧?”程燕西盯着季凉,“早上还要军训。”
“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
“爷爷让我送你的。”程燕西道,“放心,不会送你到学校里,不会让别人看见,不然让别人看到,我也很苦恼。”
季凉微微点头,逆来顺受。
京南大学艺院女生宿舍楼,从雨停开始,温堇言就一直等在楼下。
季凉在离学校很远的公交站牌下了车,慢悠悠往宿舍走,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温堇言,瞬间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本想鼓起勇气好好开始,却在转身间天涯两相隔。
季凉本来想绕路走,可温堇言仿佛感受到她的到来,一转头,就看到季凉,于是便不管不顾的朝这边跑过来。
“季凉!”温堇言一边跑一边叫。
季凉脚步慢慢后退,刚要跑,却被温堇言拦住。
“别躲着我!”温堇言张开双臂,挡在季凉面前,“季凉,你终于出现了!”
“学长。”季凉捏着斜挎包的包带,双手上的用力透出她的紧张,脸上却淡笑着,“学长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等你。”
短短四个字,几乎在瞬间击破季凉的心理防线,季凉嘴角微微一抽,问,“等我做什么?”
“季凉,你这两天都关机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温堇言又像刚开始认识季凉时那么胆战心惊,俊颜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我向你道歉……是我太冲动,才会,才会亲了你,可那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我不是……耍流/氓!”
季凉有些空洞,“学长,那天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好朋友?”温堇言不可置信的凛起眉毛,“季凉,你知道我不想跟你只做朋友!季凉,迎新晚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季凉舔了舔嘴唇,“那是因为,我突然觉得我们只适合做朋友。”
“我不信!”温堇言笃定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