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马车停下,谢宁莞也没想到要如何做。
谢琰抱着她下了马车,入眼便是一处幽静雅致之地,河道两岸由一座花桥相连。
这地方不同于别处的市集,许多店铺傍水而建,不仅在酒楼里可以听曲看戏,就连在画舫上也能用膳听曲。
这条小河名唤西河,并不是很大,河内的水会一直沿着下游流进护城河里。
一般来游船的大都是王公贵胄,或是官家子弟,因而画舫都是比较华丽的,据说这河上的画舫还是从江南运来的。
先帝曾乘船下过江南,但因着那时谢宁莞才刚病愈,先帝念着她未坐过船,于是去江南微服出访时没有带上她。
这次,是谢宁莞头一次坐船。
初次登上画舫,她心里有些欢喜,一会看看这,一会摸摸那,像个刚会走路的小孩一般,对船上的一应物件感到十分好奇。
他们上船不到片刻,船就动了起来,谢宁莞脚步虚浮没站住,一个趔趄倒在了谢琰的怀里,随之一股兰花香扑鼻而来。
“婉婉如今越发主动投怀送抱了。”
她推攘了一下,想要从他身上站起,而搂在她腰间的手却越发使劲,牢牢把她钳制在怀中。
“别动,让为夫抱抱。”
谢宁莞还想去船舱外看看街岸的景色,冷哼了一声,“说好出来游船,怎的又动手动脚了。”
“为夫这还不算动手动脚,婉婉若想见识一下,为夫也不介意当众让婉婉见识一番。”谢琰挑眉,邪魅一笑。
谢宁莞见他的手果真上下摸索起来,小脸憋得通红,使劲摁住他乱动的大掌,咒骂一声,“不知羞耻。”
软玉在怀,谢琰心情大好,也不再逗弄她,知她初次坐船心里定是好奇得紧,揽着她一同往船舱外走去。
春桃见二人出来了,连忙打伞撑上,谢琰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谢宁莞发现四周的景致好是好,可就是日头大了些,打伞便会挡住了视线,不打伞又晒得人难受,闷闷地嘀咕了一句,“入夜后再来游船怕是要更舒爽些。”
谢琰低头,替她拨弄吹在她脸颊上的碎发,温声细语解释道:“原也是想入夜了再带婉婉来,但父王要本王今夜带婉婉回顺亲王府用膳,便只好将时间提前。”
用膳?
皇叔从苍耳国回来了?
也不知皇叔听闻父皇驾崩时心里得多难受。
对了,今夜或许能暗示皇叔父皇驾崩一事另有隐情,只要皇叔起了疑心,那他定会派人去追查,如此,还能让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谢宁莞正想得入迷,忽然画舫颠簸起来,左摇右晃的,晃得谢宁莞头晕目眩,胸口发闷。
若不是谢琰紧紧搂着她,指不定她要被甩下河去。
谢琰一手扶着船舱,一手抱紧怀中的人,努力稳住身形,时不时低头看一眼。
好不容易等到画舫停了下来,谢宁莞一把推开他,趴在船边干呕起来。
眼见着她这般难受,谢琰担忧不已,轻拍她的后背,“婉婉可别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