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之前就听兰香禀报村里哪户人家有来,听到章家没人来还有些高兴,不成想,他们还是来了。
只要一想到他们意图抢走小冬瓜,孟茯苓就坐不住了,“扶我出去!”
兰香来告诉孟茯苓,不过是孟茯苓交代过一有什么状况都要来回禀一声,她并不是想请孟茯苓出去,“小姐,您的身子还没好全,外面有姑爷——”
“不用多说了!”孟茯苓打断兰香的话,生怕章家人要来抢小冬瓜,急着想出去。
孟茯苓执意要出去,兰香也不好再劝。
好在为防那些妇人进来看,孟茯苓早就把衣裳穿得整齐,现在再披件棉袄便可。
出去之前,孟茯苓从炕柜里拿出一瓶药,拔开瓶塞,倒了一点药粉藏在指甲里。
******
孟茯苓一到客厅,就见章家父子、连同几个族老都在。
章天明正对着抱着小冬瓜的葫芦苦苦哀求道:“我是孩子的亲爹,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葫芦许是顾忌今日是小冬瓜的洗三之日,没有立即动手揍章家父子,但从他阴沉的脸可预见章家父子的下场。
章天明见葫芦迟迟没有动手,却以为葫芦不会在众多村民面前打他,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竟伸手想从葫芦怀里抱过孩子。
结果可想而知,葫芦怒喝一声‘滚’,就抬脚踹开章天明。
章天明被踹得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刚痛嚎出声,就听到村民们对他指指点点,顿觉羞恼。
章富贵将儿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天明,你怎样了?他不还孩子,就别硬抢,几位族老会帮咱们做主的。”
章天明刚要接他爹的话,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孟茯苓,神色略显激动道:“茯苓,你终于出来了。”
那天他们都以为孩子是保不住了,没想到孩子会平安出生。
父子俩想了一番,如今的孟茯苓不再是什么丧门星,既会赚钱、又生了个小子。就算不能把她娶回家,抢了她儿子,也可以向她讨要钱财。
“茯苓,你怎么出来了?”薛氏见孟茯苓出来,有些不悦地瞪了兰香一眼。
“听说有小丑跳梁唱戏,就出来开开眼界。”孟茯苓讽笑道。
薛氏反应过来,忍笑道:“有什么好看的?唱来唱去就那几出。”
孟茯苓惊讶薛氏会这么答话,“娘若听倦了,可以给几个赏钱打发了。”
饶是再傻的人听得出孟茯苓母女在讽刺谁,甚至觉得她们这话说得有趣。
章家父子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能跳出来承认孟茯苓她们所说的跳梁小丑就是他们。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脸皮同样是老的厚,章富贵假咳几声,以此来掩饰尴尬,“茯苓啊,你既然另嫁他人了,叔也不勉强你,只要把孩子还给我们章家,一切不愉快的事就一笔勾销。”
“孩子还给章家?里正,我的孩子和你们章家可没有一点关系。”孟茯苓冷笑道,她厌极了这些没脸没皮的极品。
章天明又把之前那套说辞搬了出来,“茯苓,你怎么可以…………”
上回章家父子找上门时,除了几个族老之外,并没有村民在场,他们所听到的传言都是章家放出去的。
现在倒让他们听到章天明的说辞,如族老刚听时的想法一样,都认为章天明不可能自愿当王八、平白给自己招顶绿帽子来戴。
孟茯苓唇边的笑意愈冷,却没有打断章天明的话,直到他说完,才不紧不慢道:“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拿不出实质的证据等于无用。”
“实质证据?当时我情难自禁受了你的诱惑,怎么可能想到留证据?试问在场的男子,你们在‘行事’之后会留下证据吗?”
章天明是打算无赖到底了,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孩子是他的种,孟茯苓也同样拿不出证据证明不是。
“谁会闲得无聊,做那种事还留证据?”有人嘁了一声,就大声道。
这句话倒引得在场多数男人的附和,孟茯苓面色不变,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她说道:“不一定要在做那种事时留证据,要证明孩子是不是章天明的,其实很简单。”
众人皆哽住了,都有些震惊,孟茯苓说‘做那种事’这话时,那么自然,简直比有些男人还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