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见那个叫吴毅刚的。
医生告诉我,见他不太方便,一则他是个罪犯,一个杀人犯,要见他的话,医生没有权利,必须通过公安局,手续比较复杂,而且我又是这个案子里的当事人,与罪犯有过直接的冲突,公安局肯定怕到时候会出现什么麻烦;二则,他目前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整天不说话,情绪非常低落,对医生的治疗也是非常的不配合,他好像是也有点摔傻了,医生认为他可能是当时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出了点问题,一时有点恢复不过来。
医生认为我还是不见他为好。
真要见的话,以后在法庭上估计能见得到他。
谢菲菲的意见也是要我不必去见他,见他干什么呢?劝他浪子回头吗,还是和他谈谈当时从高楼上摔下去的感受。
谢菲菲说,她到现在心里都有阴影,每次到医院里来,一想到他就在楼上,她就有那么点心悸,一颗心就抽抽的,当时这人拿着刀子在她眼前晃动的景象就会浮现在眼前。
“别去见了,见他干什么,他现在精神不正常,弄不好被他骂,他对你一定非常恨,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我笑,说的也是,其实,我也不知道见他干什么,我只是有这种想法,想和他说点什么。
好吧,不见就不见吧,虽然我心里是有那么点失望,有那么点怅然若失。
那么我就赶紧出院吧,这样谢菲菲也用不着天天来医院了,用不着每天踏进医院,就想到楼上那个曾经拿刀要杀她的人。
这天下午,谢菲菲帮着我收拾了东西,出院。
她驾着车,载我去酒店。
正是下午四点来钟的时候,大街上热闹异常,汽车川流不息,人流熙来攘往。
我脸旁边的窗玻璃开着,微风拂面,市声喧闹,城市的躁动和浮华在车外横流,我看着车外的这一切,久违了,陌生而又熟悉,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欲望在奔腾。
我有某种开始的感觉,一种新生活开始了。
谢菲菲不时的扭脸看我一眼,送给我温柔神秘的微笑。
她带我去的是一座超豪华的酒店,大楼别致的造型高耸入云,玻璃幕墙闪闪发亮。
大堂宽阔,整个装潢设计既现代又精美,电梯的铃声非常悦耳。
我们到了房间的楼面,走廊里空无一人,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把我们俩的脚步声吸的无声无息。
我跟在她的后面,她则张望着门上的数字号码。
她开了门走进去,我们站在房间中央。
这是一个套间,我们正站在一个非常大的客厅里,沙发、书桌、吧台,巨大的落地窗,右边有一扇双开门,谢菲菲走去打开门,我看到里面有一张大床,洁白的床单,松软的枕头。
谢菲菲问,“可以吗?这套房间还可以吗?”
我点头,很有些局促。
谢菲菲说,“你坐,休息一会。”
她欲要扶我,我难为情的一笑,自己走到沙发边坐下。
谢菲菲要我把外衣脱了,说等会拿去干洗一下。
不知怎么的,在医院里我们亲切自然,互相之间的相处渐渐的变得熟稔随意,现在到了这里,倒忽地一下子变得有些囧囧的局促,尤其是我,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她比我好,她脸红红的,朝我露出甜美的微笑,像个家人,像个大姐姐一般的为我做这做那,嘴里还这样关照着那样嘱咐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