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觉着怪异,瑶蓝比她更加难受,被女人揩了油后背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再看那揩油的姑娘看她的目光,瑶蓝唯恐露了馅。忽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手里举着一块比方才更大的银子,“姑娘,拿了银子就好好收着,把银子折腾没了事小,把命折腾没了事大。”
玉扶的声音从斗笠底下传出,为了更像男子的声音而压得十分低沉,听在女子耳中阴森可怕,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女子忙忙点头,领他们到了二楼一处包间便退下去了。
瑶蓝上前把包间的门叉好,转身朝玉扶点点头,玉扶这才松懈下来把斗笠取下,大口舒气。
“这斗笠虽能遮面,可有些影响呼吸。”
“谁说不是呢?”
瑶蓝也取下斗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太吓人了,要是被这里的人发现我们两是女子,那可就糟糕了!”
“我倒不担心这一点。”
玉扶透过包间另一侧的窗子朝外看,“我只担心被人发现,堂堂北璃女君跑到青楼来,那才是被人笑话几辈子的故事。”
还没被人发现,瑶蓝自己倒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是啊,这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玉扶白她一眼,忽然发现窗外的异动。
“奇怪,对面那个包间就我看的这么一会儿,已经进去七八个人了,都是青年男子。一个屋子这么多人,不嫌挤得慌么?”
瑶蓝也凑上来看,对面那个包间人影幢幢,岂止是七八个,看起来至少有十几个人。
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景象,“难道有些人口味如此特别,喜欢十几个人一起……”
玉扶眉梢一挑回头看她,“瑶蓝,你学坏了。”
这话明明是当初顾述白说她的,她又拿来说瑶蓝,瑶蓝一脸委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谁是朱谁是墨,谁离她最近?
玉扶无暇想这些,只顾盯着对面,“走,咱们过去看看,那边到底在干什么。”
她隐约从方才那些进去的青年公子中看到熟悉的脸,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更想不起他们究竟是谁。
要想找到顾述白,她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如去对面碰碰运气。
瑶蓝忙把斗笠戴起来,整张脸糊在斗笠的黑纱下头,“咱们俩这样过去,会不会引人注目啊?”
玉扶胸有成竹,“外头的人再注目又有什么用?屋子里头的人看不见咱们就成了。”
说的也是。
两人趁着外头人不注意,溜出包间朝对面去,玉扶忽然听见瑶蓝大呼一声。
原来她跟在玉扶身后走,没调整好斗笠的形状,一时遮住了眼睛没看到路,撞到一个男人身上。
“你怎么走路的?”
男人似乎喝了不少酒,抬头看到瑶蓝个子不高,还一身粗布麻衣的江湖打扮,顿时不客气地大骂一声。
原本只是小事,可方才瑶蓝那一声惊呼,忘了掩饰她本来的声音。
玉扶心中暗道不好,果然有看热闹的好事者道:“这好像是个姑娘啊,方才惊叫的时候声音挺细的,怎么打扮成男人样子?”
醉汉听见这话起了兴致,狐疑地盯着瑶蓝,瑶蓝想起玉扶说过的银子策略,忙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递给那醉汉——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很多事都能不开口就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