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是最早到庆元殿的。
她被大皇子怂恿之后,今日便重整妆容,要回到宁帝身边伺候。
听说二皇子和丹阳公主去了,她因素来与这两位不和睦,便半路在御花园坐了坐,想等他们二位离开再去伺候宁帝。
不想,等来的是宁帝吐血的消息。
二皇子和丹阳公主面色惶惶地跪在宁帝榻前,尤其是二皇子,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
初春时节,正是凉爽的时候,他的惊惶格外突兀。
很快殷朔也带着几个文官到了,称病在府的顾怀疆由顾述白和玉扶搀扶而来,众大臣忙上前慰劳。
“侯爷病势未愈,辛苦了。”
抬头一看,顾怀疆面有病气,是真的病得不轻。
平日见他一向是威武挺拔,老当益壮,众人还是头一遭见到他的病容,不由惊讶。
殷朔暗自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怀疆摆摆手,“无妨,陛下的龙体要紧。太医,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几个太医院的大人忙上前拱手,“侯爷,陛下的龙体一直未得痊愈,这两日只是精神尚好一些。下官方才给陛下把脉,他这是气急攻心,胃血上涌啊!”
气急攻心?
众人的目光朝二皇子看去,宁帝出事的时候殿中只有他,他是如何惹宁帝生气的?
二皇子从地上起来,咬着牙看了众人一眼,没有开口。
他遭人算计,惹得宁帝猜疑于他,现在多说无益,只能寄希望于慢慢向宁帝解释清楚。
“父皇怎么了?”
大皇子从殿外赶来,他稍晚一步,一进殿顾不得和众位大臣寒暄,先扑到了宁帝的病榻之前。
见他似乎陷入了沉睡,并没有一怒之下病发而亡,眼中掠过一丝失望。
再转过头时,却是一副哀痛的神情,“母妃,父皇到底怎么样了?”
“放心,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太医说已经睡下了。唉,二皇子,你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陛下啊!”
贤妃用绣帕抹了抹眼角,一副后宫妇人心肠慈软的样子。
二皇子愤愤地回视她,心想故意传出那般谣言误导自己的人,无非就是贤妃和大皇子。
她现在倒来装好人!
丹阳公主抹着眼泪起身,想为二皇子辩白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开口。
当时在庆元殿外伺候的宫人,全都听到了宁帝和二皇子争执的声音,她现在为二皇子争辩,反倒把自己拉下水了。
倒不如明哲保身,等宁帝醒来要发落二皇子时,她再从旁求情。
二皇子不辩白,殿中大臣看他的脸色就不好了。
看来宁帝气急攻心真是二皇子导致的,这既是不孝,也是不合时宜。
贤妃一转眼看到顾怀疆还站着,忙道:“快去给顾侯爷搬张椅子来,他病体未愈,要是有个闪失,陛下醒来定会更加心急!”
“多谢贤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