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殿外有宫人进来回话,“回禀陛下,镇江长公主求见。”
“什么?”
宁承治顿时变了脸色,从愠怒转为喜悦,“你再说一遍,是玉扶求见?”
宫人躬身禀道:“是,陛下见是不见?”
“废话,当然见!”
宁承治立马掀了被子要起来,凑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急得不得了,“不行不行,朕这副样子怎么见她?”
他生得本就不如顾述白,脸上伤成这样就更加比不上顾述白了,玉扶岂不是更瞧不上他?
池公公汗颜,“陛下,您的伤正是长公主打的,您害怕她介意您这副样子吗?”
宁承治这才勉勉强强接受,“还不快给朕洗漱更衣,就让朕穿着中衣见人吗?蠢货!”
池公公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立刻躬身把面帕在铜盆里拧净,嘴里嘀咕着,“陛下平日就是这么见朝臣的,谁知道您见镇江长公主这么讲究……”
“你说什么?”
宁承治斜他一眼,池公公立刻谄媚地笑道:“奴才是说陛下见长公主这么讲究,长公主一定会感动的。”
这话提醒了宁承治,他不乐意道:“玉扶只怕是来解释那一千士兵的事的,朕还不能生气,最好宽大为怀,玉扶才会更加感动,你说是不是?”
池公公笑眯眯地把温热面帕递给他,“对对对,陛下英明,您说的都对。”
……
“大师姐,我来向陛下解释的,不是来激怒他的,你一会儿千万要注意分寸。”
玉扶站在殿外,同身边的美貌“女子”低声交谈,守在殿外的宫人忍不住偷觑这位美人。
顾侯府何时又多了一位美人,美得和镇江长公主完全不同。
二人站在一处,一个像天边白月光,一个像人间富贵花,叫人挪不开眼睛。
月狐眉梢一挑,笑得多情又狡黠,“放心吧,我就是进宫参观参观,顺便看看那个草包皇帝到底什么样,不会坏你的事的!”
玉扶无奈道:“大师姐要是前些时日来就好了,以你的性子一定能把陛下气得再也不会想娶我。”
月狐把这话当成夸奖,朝她抛了一个媚眼,“是吗?我有这么厉害吗?”
玉扶正要开口,只见池公公从殿中迎出来,见到月狐下意识一愣,“奴才见过长公主,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大师姐,月狐医仙。”
池公公恭敬行礼,“原来是医仙,陛下有请,二位请随奴才来。”
他侧身走在前头,姿态毕恭毕敬,玉扶发现自从他到顾侯府送赏被自己砸烂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恭敬到几乎避之不及。
犹如老鼠见了猫。
月狐也察觉到这一点,凑到玉扶耳边笑道:“你对他做了什么,看看他那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好像你会吃了他似的!”
“说来话长。”
两人进到内殿,只见榻上身着明黄便服的男子端正坐着,身形十分气派,一张脸却遍是伤痕,像个猪头。
月狐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就是小宁帝吗?这是被你打的?”
玉扶打他那日是夜里,自己也看不清到底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今日细看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宁承治听见月狐的话,细细一看才发现是位风韵绝佳的美人,一时错愕,“玉扶,这是?”
玉扶拽着月狐行礼,“陛下,这位是我的大师姐月狐,经过东灵境内顺道来看看我。”
月狐亦道:“是啊,在下对容颜之术颇有研究,可以让陛下脸上的伤尽快好起来,陛下需要吗?”
宁承治心中古怪,一个女子为何不自称民女,而要自称在下?
听到月狐说她能尽快治好自己脸上的伤,他便顾不得许多了,“好啊好啊,若能尽快治好朕的脸,朕重重有赏!”
“我要是给陛下治好了脸上的伤,陛下是不是也该封赏我什么,让我像玉扶一样在东灵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