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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听到动静,心中惊忙,连忙和另外一女子想树丛中查看,怀清将真气聚于丹田,抬步如飞,一瞬间的功夫已经穿过石门,藏于乱石之中。
那两个女子查看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得作罢,只当是风吹树叶作响。紫衫女子转身离去,另一女子将石门关上,准备原路折返。
在月光的映照下,怀清看清楚了她的面容,正是仙会那日给自己系面纱的女子,再次看到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也有了几分戒心。
本来不想再与她有任何关系,可是自己又从来没有到过授书台,只得悄悄尾随了她混上山去。
一路上那女子似乎并无觉察,怀清正为自己轻功进步神速暗暗得意之时,却见迎面走过来几名同样身着紫衫的女子。
那些女子见了这个女子,纷纷停住脚步,神情有些恭敬,微微颔首道:“含柳师姐!”
含柳走进那群女子中间,突然停住脚步,满面含笑,对着身后隐藏于大树后面的怀清,道:“你已经追了我这么久了,应该累了吧,还不快点现身!”
怀清看着月色下那张盈满笑意的眼睛,但觉得一阵寒气从心头掠过,自己已经是第二次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含柳的道,这女子果真不简单。如今自己避无可避,只能现身。
看着怀清自树后现身,含柳眼中带着胜利者的笑意,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
怀清现在才知道她早就发现了自己,之所以在遇到众弟子时才揭穿她,大概是因为含柳不确定自己的武功有多高,觉得她一个人对付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吧,好狡猾的女子!
怀清站了出来,挺直了身子,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道:“我叫怀清,要见凌霜师姐,因为有些问题想请教她!”
含柳盯着怀清,目光中蕴含着嫉恨和不甘,但是很快又对着她宛尔一笑,目光中尽是妩媚及欣喜,再捎带上三分钦敬之意,道:“原来是怀清师妹,你有心来看凌霜师姐,可惜她最近一直闭关,极少见人,她的话在授书台无人敢不从,师妹还是请回吧!”语气已是颇为客气。
怀清自小长在深院,又与心机深沉的太子政相伴,最会察言观色,含柳开始的眼神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虽然不明白她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但却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通过含柳见到凌霜了,只能先行离去,再想办法。
好不容易逃出石屋,却又碰了壁,怀清的心情很差,她只能在众人的目光监视下向石门的方向走去,因为心里不情愿,她走得极慢。没想到在转过一块巨石之后,竟又被含柳叫住。
“师妹是想见凌霜师姐吧?我正要给带东西给她!”说完也不等怀清说话,自己先往前面走了。
怀清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刚还在赶她离开授书台,如今的样子,似乎又在暗示跟着她就可以找到凌霜师姐。可是该不该跟着她呢?
她能不动声色害自己两次,这次又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恶毒的计划,可是就此放弃,又有些不甘心,她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
含柳似乎看出她的担忧,竟放慢了脚步,转过身以挑衅的口吻道:“你害怕我,不敢跟来?”
怀清心想她的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上,即使有什么阴谋,自己未必就落得下风,将心一横,跟了上去。
授书台果然不同于灵山其它地方,外面看来是一直插云霄的陡峭山峰,却不知山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可谓山中山,洞中洞,若不是经常出入授书台的人,即使进得山中,也未必能找到出去的路。
一路走来,怀清心中的疑问更多,凌霜是因为离开灵山而被人强掳了去,而巫尊呢?她似乎很少离开授书台,这里道路百曲千折,外人看起来似乎处处是绝路,若非授书台的人亲自指引,即使有再大的能耐也未必能从在这里掳走巫尊,除非有内奸,想到这里,怀清望向走在前面的含柳。
此女害人不着痕迹,心机之重实在令人担忧。
随着含柳绕过几道弯,穿过几座桥,走过几道门,来到一处石府之前,含柳微微含笑,望着怀清满是猜疑及敌意的目光,神情竟颇为淡然道:
“你不会觉得我是有意害你吧?你只是一个刚入门的新弟子,我没必要花费心思害你,紫纱之事只能怪你运气太差,而今日之事,我开始并不知道是你,如今带你过来,也不过是受人所托。凌霜师姐不允许我们任何人进入石府,我也只能将她所需要的东西放在石门之外,你若要找她,就自己进去吧!”说完,转身离开。
怀清看着她离去,心中略舒了一口气,听了她的解释,心中却还是无法释然,只觉得与她独处如临深渊,随时都有死不见尸的危险。
来到石门外,只听得乒乒乓乓之音,她有些担心凌霜,却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在门外大声道:“凌霜师姐,怀清求见!”
室内猛然安静了一下,却没有声音回答,待怀清再重复一遍时,石门轰然打开。走进石门,但见室内石凳石桌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丹炉也倾倒在一旁,还有一些砂罐的碎片,地上有黑的红的混合在一起的药液,屋内一切摆设都已经移了位,一片狼藉。
而凌霜正用手捂了一边脸,半靠在石壁上,脸色惨白如雪,双目微闭,额头豆大的汗滴渗出,原本精致的五官因忍受极大的痛苦而有些扭曲变形,双唇乌黑,看情形并没有比第一次见到她时好多少,甚至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