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牒,上面记录的是白云观自第一代掌门至如今每一位掌门,和所有得道的弟子事宜。
上面的内容由本任掌门亲自书写,除掌门外其他人只有见过,连碰都不可碰。
因为,它不但是记录的史册,更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只有掌门,才可拥有。
而且,历代掌门都会在弥留之际将接班人的名字写上去。
凌霄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本发黄的册子,他不敢去碰,又质疑为何失踪的玉牒会落到田隆岩手中。
田隆岩将玉牒推到凌霄面前,示意他打开看看。
凌霄觉得脑子一热,师父是死于未然,他肯定没来得及写下一任掌门的名字。颤抖的手缓缓将册子拿了出来,翻开第一页是一些告诫之语。
这字迹,凌霄之前见过,应该是真正的玉牒没错。
玉牒造不了假,其一这东西除掌门外其他人不能拿出去,其二里面的字迹颇多,并非一时简单的模仿就可以了事。凌霄一页一页翻着,白云观近千年的历史与大事记跃然纸面。
等翻到后面空白之页时,赫然写着:第三十七任掌门,凌霄子。
字迹遒劲有力,是师父的无疑。而且看那墨干的程度,已经写了有些年头了。
师父一早就想传位于自己,并非是说说而已,而是早就在上面印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他才会百般不同意自己同白芷的事,他要自己承担的是白云观,是红河百姓的喜乐安康。
幼时的养育之恩,少时的教导之情历历在目,凌霄闭上眼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翻滚的情绪,眼泪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凌霄道长,节哀!”
田隆岩微微鞠了一躬,凌霄子眨眨眼睛擦干泪痕,见笑了。
“这玉牒是清虚道长在死前交与我保管,并再三叮嘱我要交到你手中。只要有它,你登上掌门的位置自然是名正言顺。”
凌霄点着头不说话,他完全沉浸在师父的思念中。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给田隆岩行了个大礼。这礼,不是谢田隆岩及时送来玉牒助他夺得掌门之位,而是谢他保存了白云观的镇观之宝,保存了师父的遗物。
田隆岩也没急着要凌霄的答复,东西他是送到了。当初,清虚道长胸怀百姓,已经和他达成了初步共识。
如今,他希望凌霄好好考虑,是否要完成师父的遗愿。
“我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田隆岩拍拍凌霄的肩膀,虽然年纪看起来都差不多,此时的田隆岩倒更像一位长者。
“你上次见到我师父,是什么时候?”
这样突兀的提起,让要走的田隆岩又坐了下来。这件事儿,他本不想多说。可他既然这次来了没走,就证明见到师父无非就是这两日的事情。
而师父闭关的洞里,曾经去过的两个人,除了凶手之外,剩下的那个人是谁?
“田先生,你可是在师父闭关之所同师父会的面?”
凌霄不傻,田隆岩作为日本人和师父谈修建佛塔之事,必然不能大张旗鼓。更何况,虽凌霄不识他的身份,可识得的人自然是有的。为了避嫌,田隆岩肯定会避着人同师父见面。
那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师父闭关之地。
田隆岩瞳孔一收,证明方才凌霄的疑问正如他说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