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剪除了助我上位的辅政大臣,多次想要废除支持我的皇后和卫家,手握兵权的老将被朕摘下了脑袋,觊觎皇位的皇子被朕打压的朝不保夕!”
“朕的案头虽然有无数道折子需要审批,某个地方的堤坝要修理,某个地方的百姓遭了灾,但朕并不关心这个,朕只担心自己的皇位!”www。
“他们都说朕老了,糊涂了,但是朕却清楚的知道,朕始终都没有变,朕还是原来的自己!”
“朕想要的,就只是那一张龙椅!”
老太监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大伴,你觉得呢?”
就在这时,夏皇缓缓看向了老太监,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几十年的老太监,瞳孔之中带着一丝不明不白的意味。
汗流满面,老太监脑袋死死抵着地面,惶恐道:
“奴才不知。”
“奴才只知道奴才的一切都是陛下的给的,奴才这辈子也只认陛下这个主子。”
“说句僭越的话,奴才无父无母,陛下便是奴才的亲爹,不论陛下变成什么,儿子侍奉亲爹,此乃天理。”
似乎满意老太监的回话,夏皇眼神中的杀意淡去,随即寒声道:
“所以啊,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保全朕的皇位罢了,谁若是不长眼想抢朕的位置,朕绝对会让他后悔!”
“太子,哈哈哈,和朕真像啊!”
“但正因为你和朕相似,朕才不能留你!”
夏皇低吼着,宛如地狱恶鬼发出的声音,阴冷而可怕。
……
诏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有司奏,朕错将忠臣打入牢狱,而奸佞叫嚣于庙堂之上,朕经调查,情况属实,此乃朕之错也!”
“自朕登基三十九年来,励精图治,与民休息,被万民歌颂为一代明君,但晚年之时,却屡屡犯下过错,动兵戈,用小人,致使人冤不能理,吏黠不能禁;而轻用人力,缮修宫宇,出入无节,喜怒过差……永览前戒,悚然兢惧。”
“朕心甚愧甚痛,故今日颁发罪己诏,乞求苍天,百姓,群臣谅解朕之过错!”
太监捧着罪己诏,念完后,谄媚的望向杨旭,道:
“太子殿下,诏狱地脏,还请移驾东宫。”
倚靠在墙面的杨旭睁开眼帘,拂去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直起身,扭头看向旁边的牢房,开口道:
“姚大人,公孙大人,走了!”
下一刻,牢房打开的声音接连响起,无数道熟悉至极的身影出现在杨旭面前。
头发略显脏乱的姚天际,衣服上带着血痕的公孙肃,脸上沾染淤青的陈杰……
他们齐齐站在杨旭的牢狱前,躬身一拜,朗声道:
“恭迎殿下出狱!”
杨旭颔首,随着太监恭迎的打开牢门,抬起脚步,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诏狱!
天已然黑下来,但晚间的空气是新鲜的,至少比诏狱的莫名的腐臭味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