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如果她并不是传闻中的丑女呢?”
“难道你不会将其变丑吗?”夜墨玹的语气如冰,浑身散发的冷意,如从地狱走来一般。
整日闲来无事,除了看些闲书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打发时间,此时夜色已晚,托娅早早的让两个丫头回房休息,而自己依旧手中执书。
耳边冷风袭来,托娅警觉的将身子微侧,一把飞镖贴着托娅的耳际,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托娅顺着飞镖射来的方向,冲到院中。
只见屋顶上有人影闪过,托娅跃上屋顶,追踪投射人的踪迹。
追至空旷的荒地,黑衣人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不再逃窜。托娅看到此人停了下来,脚步也放慢,站在了黑衣人的身后。
“你是谁?为何要引我出来?”托娅看着此人背影,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公主怎么知道我是要引你出来,而非要杀你?”
“若要杀我,那支飞镖定当瞄准我的要害,难道你是希望我还你中午的饭钱?”
“哈哈哈!我与公主只有一面之缘,穿成这个样子公主也能认出我来,在下还真是佩服。”夜墨玹转过身来,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眼中带上一抹欣赏之色。
“本来是没有认出来的,只是公子说话的声音实在特别,让人过耳难忘。”在托娅听来,夜墨玹不仅长的如妖魅,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如同妖魅一般,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魅惑。
“那公主觉得在下的声音是好听呢,还是不好听?”月光下的夜墨玹,眼中的月光,让他更显得魅惑了几分。
若不是托娅白天曾经见过此人,此时她一定会以为自己遇到了鬼魅。
“如魅如幻。”
夜墨玹勾起一侧的嘴角,闪过一丝魅笑,“听到公主这样说,在下倒是开心之至。”
“原以为我们白天只是萍水相逢,还想着什么时候再遇到公子,将饭钱还于公子,此时看来,公子是有意接近,看来这饭钱倒也不必还了。只是不知公子深夜找我所为何事?”
“公主这样一针见血还真是让在下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在下不过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喜好打抱不平,在下只是想劝公主一句,嫁入青玄国,如羊入虎口,不如趁着一切还来得及,早日回到北冥国去吧。”
夜墨玹看着眼前的托娅,白色的衣袂在风中轻轻的摆动,如谪仙一般,目色清澈而明亮,即便是有面纱遮挡,也不影响她给人带来的美感,反倒是多了几分神秘。
“你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公主忘记了路上遇刺一事?”
两个人在静谧的月色下对视,“你是谁?”
“你的朋友。”
“你是玥霄国的人?”其实不用眼前人的提醒,托娅已经开始怀疑是青玄国的人在窥视她的性命。
这些日子,托娅查过书籍,在青玄国和玥霄国,“襄”字的写法并不相同,而令牌上的襄字正是出自青玄国。虽然她还是没有想清楚,最急需北冥国合作的就是青玄国,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使青玄国的某些人想要她的性命。
“本来在下还想隐匿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公主识破了。”夜墨玹眼中的欣赏之色更重,“公主是如何看出来的?”
“就算青玄国有人不喜欢这次的和亲,也会做在暗处,而像你这般做在明处的人,恐怕只会是玥霄国的人。”
“墨玹真是越来越敬佩公主了,本王还以为你会与其它公主一样,是脑袋里装些不知何物的草包,而安宁公主你,彻底打破了我的常识。”夜墨玹毫不吝啬的对托娅表现出赞赏。
夜墨玹的身份,和他身后所代表的势力,说出几句言不由衷的恭维之语,自然不会让托娅当真,“其实最希望和亲失败的应该是你们玥霄国了,若是你现在对我动手,或许有机会引起北冥国和青玄国的反目。”
托娅自然不会希望自己死在夜墨玹的手中,如此说也不过是想要试探夜墨玹的动机,更何况,如果夜墨玹想要对她动手,她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夜墨玹哂然一笑,“我并不否认我在这之前有杀你的念头,但是在和你一番对话之后,我觉得我很欣赏你,确切的说,我发现我有点儿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和我回玥霄国,我保证,会让你过的比在这里幸福。”
托娅哼笑,夜墨玹的这番话,在托娅的心中,没有一丝的可信之处,一个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的人,竟然说喜欢她,她只是觉得可笑之至。
“看样子公主是不相信本王的话了。但是不管公主信也好,不信也罢,本王是认真的,不知道公主是否可以给本王一次机会。”夜墨玹眼神凝视着托娅,他倒是很想知道,那张面纱后面的脸,倒底是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奇丑无比。
“你也是玥霄国的皇嗣,何必说这样违心的话,恐怕你也是好奇本公主是否和传言中的丑陋吻合。”或许是曾在楚亦晨的面前鼓足勇气摘掉过面纱的缘故,现在的托娅倒也没有了曾经的局促。
她的脸可以使许多人惊叫,害怕,她甚至可以想到,在这森冷的月下,夜墨玹恐怕会惊呼有鬼怪。
只是当夜墨玹看到托娅右侧的脸颊时,竟没有托娅想象到的任何一种神情,那双撒满月光的眼中,更多的却是几分惊喜。
托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说夜墨玹的定力和伪装能力好到超乎常人的想象,当夜墨玹看到托娅的全容时,话语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我走吧,我带你回玥霄国,我会封你为妃,他日登基,你定为后。”
“为了国家,你还真是什么都舍得下。”若不是知道夜墨玹的身份和目的,托娅一定会因为他的表白而感动几分,从小到大,哪一个看过她的人,不对她敬而远之,更何况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娶她。
夜墨玹目光闪烁,他知道,介于自己的身份,恐怕不管他表现出多么大的诚意,也终究难以让眼前的这个女人相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