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挣扎,用牙齿咬破他的舌头。
“王焕之,我恨你!”她怨恨的说道。
他把满嘴的血腥咽下,再次命令,“把婚纱换上。”
“不——你、你要干什么?”
宜室惊恐地抱住自己,他的手像弹簧一样在她身上挪动。转眼,就解开扣子,再来,洋装下的蕾丝内衣也露出来。
“你是自己换还是我来,我不介意帮你的忙。”
“人渣!人渣!”她怒发冲冠,挥出去的手掌被他在半空劫住。他拉开她的手臂,双目贪婪地盯着她胸前的洁白。“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我来帮你。”
“我恨你、恨你、恨你!”她含着眼泪说道。
“就在我眼前换,不许去其他地方!”
宜室把婚纱摔在地上,在他的凝视下又不得不再捡起来。她背对着他,一件件脱下原来的衣服,然后又一件件穿上。
穿好婚纱,他把女佣喊进来,为她化一点淡妆。
女佣一边为宜室匀粉一边为难地说道:“小姐,你别流眼泪。这样哭下去,妆都化了。”
化就化了,谁稀罕啊!
好不容易把妆化好,两只眼睛红得如小兔一样。
他倒不甚在意,好像也无法去在意那一点点的不完美。微笑着说道:“你穿上婚纱的样子,很美。如果能笑一笑,会更漂亮。”
他今天是怎么,失忆了吗?以为向她如从前那般温柔,伤害和刺痛都不存在?
他伸过手,牵住她的柔荑,“我们下楼。”
“我自己会走!”她冷着脸,想把手从他掌心抽回来。
“我知道你会走。但是楼梯那么陡,万一你摔下去了就不好了。还怀着孩子呢。”
她气愤极了,两只眼睛像冰魄一样闪动寒光。
“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不能。”他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
“哪怕不放过我,也放过永伦和兰香。”她绝望地哀求,除了祈求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隔绝在此,宛坐在枯井。
连死,都是奢望。
“我和你结婚,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放过他们吧,好不好?”
“我们不谈这些,今天只照相。”他用手绢擦了擦她的眼泪,“傻瓜,妆都花了。”
七月的阳光像海浪一样,层层袭来。为了应景婚礼,花园中摆放了许多鲜花,各式各样的花朵开得繁花似锦。
他牵着她的手站在粉红色的玫瑰花架前,照相师摆弄照相机,惊讶新娘满脸泪痕,却又不敢多问什么。
“笑一笑,请新娘笑一下吧。新娘——”
“宜室,笑一笑吧。”他捏着她的手,轻叹。
“永伦和兰香还活着吗?”提到令人心痛的名字,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照相师无奈地停下来苦笑,总不能拍一个哭泣的新娘吧。
“我不想照了……“她转过头,任泪水冲刷。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许她离开。
“让我们回到从前,就一会儿忘掉那些不开心。”
她哭道,“不,不!为什么要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这些事当然有意义!”他捧住她的脸,轻轻拨开她鬓边的头发,“宜室,从前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你说爱是肤浅的东西,所以从不说。”
他抿了抿嘴,“那我现在说,宜室,我爱你。你很美丽。不但有美丽,还有难得的善良。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在想,如果谁能娶到你为妻,真是莫大的幸福!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就是你订婚的那天,其次就是今天。”
“我爱你。”他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印下一吻又一次,“更甚于爱我自己,爱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山,又仿佛拿着寒冰插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