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姑娘,这是严侍卫刚带来的药,你快服下吧。”
张麽麽端着温热的药碗进了云岚房中,云岚却是满脸不解。
“昨晚严侍卫已经送了外伤用的药膏了,怎么还用得着喝药吗?”
张麽麽倒是轻笑一声,戏谑道:
“傻丫头,这是避子汤药,你还年轻,这后院就你一个贴身伺候的,主子自然不肯早早地让你有身孕。”
云岚脸上青白交加,短短几句话,她心念便转换了数遍,她脑中混沌只下意识接过那碗药喝了下去。
那酸苦的药汁让她舌头发麻,这才清醒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从呆愣转成了窃喜。
张麽麽瞧着她泛红的脸颊,也是打心眼里高兴的,毕竟她一直担心小主子都快成年还不开窍,眼下也算放下了心。
“主子看重你,你该去谢恩才是。”
被张麽麽一提醒,云岚点头赶忙对镜仔细拾掇了起来。
隔江犹唱后庭花,那悲戚忧伤的曲子响起,弘历恍然以为年世兰是在因为自己而伤情。
直到见皇帝仪驾驻足在不远处许久,他才自觉可笑。
或许他爱上的女子从来就是如此,只要她愿意,小小地示弱便能轻易牵动着旁人的心绪。
那日花园里头她同皇阿玛的争吵,他园子里的听奴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要她年世兰愿意,哪怕贵为帝王,也依然愿意为她屈尊驻足。
自己哪怕甘愿落于尘埃,隐没在暗处,她也根本不屑于看一眼吧。
秋风渐起,弘历不禁轻咳了几声。
“殿下,您身子还未好全,秋风寒凉快披上披风吧。”
云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弘历转身只伸手拿过了披风。
“你下去吧。”
云岚忽然从心底窜出一股莫名的倔强,她只是一言不发,静静站在主子身后,陪主子听着那她并不懂的凄婉曲子,吹着萧索的秋风。
“昨夜你为何宁死不躲?”
云岚心头正萦绕着繁杂的心事,过了许久又听见主子忽然发问。
“奴婢自知有罪,奴婢不敢。况且。。。。。。奴婢知道殿下最后松开了手,并未想要奴婢的命。”
历经昨晚的事,云岚早已见识到主子是个杀伐果断的性子,只如实相告。
“你很聪明,不过本殿下身边不需要聪明的女子。往后出去伺候吧。”
云岚心思细腻,日后的事就算无关年世兰,但自己身后所涉及的其他事,难保会让她看出端倪。
云岚闻言却如惊雷当头,她惊慌跪地求告道:
“殿下,云岚知错了,云岚日后定不敢再误殿下大事,云岚是殿下的人,云岚绝不敢有二心,求殿下开恩。”
弘历闻听那句“殿下的人”只有深深的挫败感,他冷沉了声线道:
“昨晚你差点丧命的教训还不够吗?”
“不,殿下,云岚知道您一直都不是冷血冷清的人。您提拔奴婢,找人关照奴婢小弟的病情,还为父亲谋职。云岚、哪怕父亲从今往后都会是殿下的人,哪怕以命相酬。”
弘历不料云岚口中自己的人,还有这层意思。
想来也是,如今她一家子的前途性命都在自己手上了,那便罢了。
“这些事只是对你。。。。。。昨晚的补偿,其他的东西,我给不了你。”
云岚见主子松口,哪里还敢肖想其他,她喜极而泣,含笑动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