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小女被打伤头后痴傻了几日,忽而有天便昏迷不醒,接连七八日差点没命,是一位得道高僧指点我们找一个八字硬的女婿冲喜。”
“我们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便真的为小女冲喜了。”
“也是上天垂怜,新婚当夜小女真的醒了,这些日子她的神智渐渐恢复,已经接近五六岁的小童,今日正巧那徐二妮上门滋事被小女看见,这才能指认凶手。”
“草民所述皆是事实,徐家村的村民跟这些在我女婿家做活的工人都是能证明的。”
柳父虽是跪着,腰板却挺的板直,逐字逐句的答道。
虽说他是读了圣贤书的,本该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事实他女儿就是冲喜救活的,柳父必须实事求是。
他自己就是做了官的,自然知道不能隐瞒任何一个环节,才好方便人家断案,当下便和盘托出。
“是啊青天大老爷,我们都能给东家证明,那两个女子互相指认对方是凶手,我们都看见了。”李师傅带着手下的工人纷纷附和柳父的话。
“学生能证明小师妹近日的确是恢复了许多,不似从前痴傻。”林升也跟了过来,当下也站在外头附和。
他一开口,又有几个村民跟着开口,一时间,公堂门前吵吵嚷嚷的都是说话声。
“肃静,你们派个代表来说。”胡县令听的耳朵疼,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
柳若娇吓得一个激灵,肩膀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引得柳母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哄。
柳父也忙拍着柳若娇的背部,温柔的说着让她别怕,爹会保护你之类的话。
“娘,娇儿怕。”柳若娇见县令看向自己,忙往柳母怀里缩,细着嗓子跟个孩子一样瘪嘴,眼睛里都充满了泪水要哭不哭的。
她本就长得好看,如此孩子气的样子看的胡县令都心软了,胡县令看看自己手里的惊堂木,默默的松开手。
公堂门口,大家也没什么好推辞了,最后就是李师傅跟林秀才两个走上了公堂。
林秀才本来可以见官不跪,可他恩师都跪着,林秀才便也跟着跪了。
自古没有老师跪着学生站着的道理。
林升将自己几次见到柳若娇的情形都说了一遍,从最初受伤时候痴傻认不得人到如今能准确的叫对他的名字,最后十分强调柳若娇如今的神智足以指认凶手。
而李师傅则是把他在徐越峰家门口看到的一切都重复了一遍。
“起初那个徐二妮还不肯承认,直到李小花的婆婆劝她说实话,李小花这才指认了徐二妮是谋杀东家女儿的凶手。”
“可徐二妮仍旧不承认,还反说是李小花打了东家女儿,我们来的时候那两家人都还在打架呢。”
李师傅不愧是常年跟东家打交道的人,这绘声绘色描述的,让胡县令跟亲眼看到了一样。
胡县令听完几方所述,看了眼记录的师爷,对方冲他点点头,他这才一敲惊堂木。
“事情始末本官俱已知晓,方才已经派人去徐家村捉拿凶手,就暂且休堂一个时辰。“
”仵作,你去给柳家女验伤,再请个大夫来确认一下她的病情以便本官判案,除原告跟证人留下,其他人先行退去,待被告来了,再行审理,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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