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这千疼万宠的好媳妇儿干下的事情,拿着手中的圣旨就要把我赶到寺庙里去,如今她便容不下我,这将来,是不是要直接按死了我。”
萧启宸到达永延殿宫门口时,荣妃倒打一耙,只字不提草乌头一事,只说楚凝瑛要把自己赶出去,大骂着楚凝瑛的不孝顺。
楚凝瑛看着眼前急匆匆赶来的萧启宸,扬起唇瓣微微一笑,把这主场留给了这会自说自话的荣妃。
她让荣妃继续,用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好好的跟自己的儿子说说,自己这个恶媳妇儿是怎么样的坑害了她。
荣妃也丝毫不含糊,指着自己衣襟上适才喷到的鲜血向萧启宸告知着楚凝瑛的无比恶毒。
诉说着她怎么拿着一个圣旨就要在这即将过年的日子里把自己送往庙宇之中……
“儿……你可是娘唯一的儿子,娘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
“母妃……去寺庙里静静心吧,你成日里在宫中拜着的那尊佛总没用,去了那儿把心静下来后,再回来就是。”
荣妃此刻活像是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把所有的错归咎在了楚凝瑛一个人的身上,她告诉着自己的儿子,自己这么多年来有多么的苦,这会她的儿子一定为自己着想。
没曾想,萧启宸却在那一瞬间竟然让她往寺庙中去,如楚凝瑛说的话一样,让自己去寺庙里静静心。
“你……”荣妃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气结到瞪大着眼睛,想要质问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狠心。
而萧启宸却转过身,没在这儿多与荣妃多废任何唇舌,她就是真的前往皇家寺庙中修行,也不会同那些废妃一样遭到冷遇。
她的身份不同,到了那里,自然有专门的照顾,待遇也与那些废妃不同,日子不会难过到哪儿去。
萧启宸只让李成安排好后事,而他则已经去找离去的楚凝瑛,就在刚才荣妃对着自己不断哭诉的当下,楚凝瑛已然离开了皇宫。
她命人架马一路从永延殿直出皇宫,出了皇宫还不算,她的马车甚至出了京城的外城门,等消息传回来时,众人都知道,九王妃离家出走了……
年三十前夕,九王妃出了宫门,人影无踪,根本找不到她到底去了何处!
荣妃也在楚凝瑛离家出走的那一天,被送往了当日十三公主为皇家祈福的山寺之中,美名其曰,为国祈福。
可耳报风灵敏的人都知道,这不过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好听名头而已,实际上,这荣妃是让九王妃给赶到的寺庙之中的。
皇帝对于这一场婆媳闹剧不予理会,也不管楚凝瑛离家出走一事,年三十的团圆饭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的吃着。
之后的数日,也曾有人在皇帝的耳边提及关于楚凝瑛出走,怎么也找不到人一事,可皇帝只是懒懒的拿着目光剔着那多嘴多舌的人,吓得说话的那人在那一瞬间闭了嘴,再不敢开口。
“真不回去啊,荣妃都送走了,你还置什么气,这庄子上冷,这儿伺候你的人又少,要不然舅父把你接回去吧,大过年的,这儿怪冷清的。”
被冰雪封了大半座山头的京郊庄子上,凌灏给楚凝瑛送来了新鲜的蔬果米粮劝说着楚凝瑛回去。
这说来说去是荣妃的不是与萧启宸也无多大的干系,她憋着这一口气原也不应该,萧启宸也作难。
“舅父,表兄在这一次的科考之中榜上有名,来年春日便会参加殿选,他也算是给你与凌家争了门楣,你为何还不把他们母子三人从那院子里接回来。”
楚凝瑛坐在竹屋的碳盆前,为凌灏亲自斟了一盏竹叶茶,应时应景,也是住在这竹园中的趣味。
她从小也没有那么多人照顾在自己身边,有手有脚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够做,伺候照顾这两个字,楚凝瑛觉得并不重要。
至于说回去……
按理说身边那些个总爱搅局的人一个个都处理完了,楚凝瑛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原也该回去的。
可她偏生又跑出来了,与旁人所想的完全不同,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连素日里总与她过不去的婆母都被她用着皇帝的一旨密诏给送到了寺中。
且众人都听说,皇帝的密诏上写着的可是这位婆母往后的生死都掌握在她一人手中,都已经这样了,那还求什么。
这是谁都盼不来的好事。
楚凝瑛反问着面前执杯不语的凌灏,他府中无任何小妾通房,也没个什么解语花,眼瞧着凌易之也争气,为什么他偏不去那院子里把严氏母子三人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