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之后,管事的带着人赶紧往正院之中去,只觉得今儿个的大小姐像是邪祟附身一般,这样的大小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真是第一次见。
为了不耽误正事,他们还是决定去找老爷楚魏国说明此事,让他来找楚凝瑛。
朝廷今日刚刚开印,自朝堂之上回来的楚魏国朝服都未曾换下就让管事的堵住了告知楚凝瑛之事,楚魏国一听这话,当下火大。
旁的人给自己气受就算了,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得到楚凝瑛来给自己甩脸子,当下他便跟着那管事的前往楚凝瑛所居的小院,想要问问楚凝瑛是不是脑子不开窍。
这种等同于恩赐的圣旨,她还敢甩脸子!
恰巧,因为昨夜未能称心如意的江氏也在路上堵着楚魏国,一见楚魏国如此生气问明缘由之后只道楚凝瑛这丫头作死,心中带着一口怨愤的江氏跟随着楚魏国一齐来到了小院。
两人大步流星压根儿没注意到地上那层刚刚拍严实又泼了一层水的冰层只听得“哎呦”一声,小院的门口处,走在最前头的楚魏国与江氏双双滑倒在地,四脚朝天……
而楚凝瑛端着一盆水不知从什么地方撺了出来,那一盆尚且带着冰碴的水迎头盖脸的从二人的脖颈之中灌入,滋味可想而知……
“混账!”
“楚凝瑛,你疯了!”
两道厉呵声一并响起,楚凝瑛听着这话心里顿时觉得畅快,扔掉了手中的铜盆,神采飞扬的笑着。
这一盆水只是还了当日江氏羞辱原身的那一笔,江氏欠原身的东西还多的很,她自有办法一笔笔和这面前的两个人慢慢清算!
早在管事和其手下的小厮离开之后,楚凝瑛便和榕姨与连翘将进门口的雪以最快的速度踩到结结实实,生怕他们进来时不会跌跤,甚至在上面倒了一层水外加一层油……
现如今看着他们二人那般狼狈的模样,楚凝瑛心中只觉得畅快!
“夫人忘了,册封使明日就要上门宣旨,楚凝瑛这三个字夫人该不该叫,当不当叫,还请你三思而后行!”
“自己的女儿刚败坏了德行,成了其身不正出身不正之人,您这会怎么还有脸叫嚣,若我有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儿,我早躲起来没脸见人了……”
楚凝瑛的身上尚穿着那一件木兰青双绣缎兔毛镶领斗篷,梳着百合髻的头上簪着一只乌木簪,仔细装扮过之后的她再不似以往那般平淡无奇。
迎风飘抉的衣衫将其骨子里自带的那一份内敛从容展现,出尘的气质给这不施脂粉的容貌平添了三分姿采。
楚凝瑛的美继承于她的母亲,往日里的老旧衣衫遮掩了她本就不输于人的气质姿容,现如今细细打扮之后,这气质与美貌竟然赛过了楚琼华。
这样的容貌生生让本就咬牙切齿的江氏越发窝火,再听楚凝瑛那话,俨然是知道了事情的缘故,那一句出身不正更是让江氏把后槽牙咬到生疼。
“九王妃也罢,大小姐也罢,不论你的身份如何变,你始终是老爷的亲女,礼孝不可废,你这样戏弄我和老爷,这是你一个做女儿该做的事情吗?”
“数九寒天,你克扣我的月例,拿着冰冷的水泼在我的身上,看着我忍冻挨饿,你和你的亲女穿金戴银,我睡着夏日里的薄被,屋子里四处漏风,你和我说礼教?”
“睁开你们的眼睛瞧瞧,这是一个内阁首辅大臣的女儿该住的地方吗?这是你一个继母该有的礼教?”
江氏瞧着楚凝瑛身上这一身的打扮以及如今这得意忘形的态度,压根儿没把楚凝瑛放在眼里,她以礼孝压人,想给楚凝瑛一点颜色瞧瞧。
可现如今的楚凝瑛却再也不是她当日能够任意拿捏的主,江氏话音刚落,楚凝瑛掷指着这风雪之中尚未修葺的老旧院落,对着面前这对狼狈为奸的夫妻步步紧逼。
“老爷……这个家我是不能管了,我……”
江氏被楚凝瑛逼到语塞,最后只能哭嚷着求助于身边的楚魏国,只是话未说完,就让楚魏国一个呵斥给打断!
“好了,别闹了,这修缮屋舍的人不是来了么,你什么时候不能闹脾气非要在这个时候摆着一出,你不顾着旁的,难道你连你父亲的脸面也不顾了!”
“父亲该当去问一问你身边的女人,就在不久前,连翘为正染风寒的我去向她要银子,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今儿个你要让我给你面子,可当初谁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