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上就唱上了,宝宝你是饿了吗?”
楚凝瑛的声音一出,原还哭声嘹亮的孩子瞬间停住了哭声,目光没有焦距却一直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一样。
“九王妃怕是与小翁主有着大缘分呢,小翁主一听到您的声音便不哭了。”
孩子不哭了,乳母忙对着走进的楚凝瑛玩笑了一句,而后继续着手上换尿戒子的动作,孩子是身上湿了,这会想来也有些饿。
经过一夜,孩子脸上微微有些发黄,楚凝瑛知道这是新生儿黄疸,那时候她租住的房子隔壁有个小宝宝,因为黄疸的问题后期又去照灯,楚凝瑛对这个印象深刻。
孩子当真是饿了,在乳母接过手后,便寻找着自己的粮食,没多会就能够听到似小猫儿喝到奶的声响,楚凝瑛恋恋不舍的看着满身乳香的孩子,舍不得收回眼。
“眼瞧着生了个孩子就成了个被遗弃的了,你来这大半天连眼都不对着瞧一下,对着孩子倒是看的眼睛都直了……”
在楚凝瑛眼睛发亮的盯着孩子久久不回神时,外间床榻上卧着的安霓裳不乐意的调侃出声,催的楚凝瑛回神。
楚凝瑛笑着探头,剔了她一眼,与之玩笑道“羞羞羞,和自己的女儿吃醋,厚脸皮不?”
“到底这亲娘是个绝代佳人,生出的孩子你说怎么能够那么玉雪可爱,瞧得我忍不住都想把她抱回去藏起来自己偷偷的养。”
楚凝瑛坐在了安霓裳的床边,嬷嬷则为安霓裳端来的洗漱所用的东西,楚凝瑛很顺手的接过用手巾擦拭着安霓裳的脸颊颈背与双手,又为她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衣裳。
安霓裳看着她仔细小心又轻柔的动作与模样,心上无比感动,瞬间眼眶就湿了……
“嬷嬷昨儿个都告诉我了……这府里也就你心疼我和孩子……”
安霓裳昨夜里因为腹痛一直睡不着,加之孩子夜里醒着吵闹,她便与嬷嬷在一旁时不时的闲聊着说话,嬷嬷也是一时嘴快,不忿的把俪贵妃的话漏了出去。
安霓裳自问对俪贵妃伺候的也算勤谨,对其亦是当亲母一般尊重,可在听到嬷嬷说下保小不保大的这一句话,依旧不免心为之一凉。
哪怕真到了那个关卡,她自己也会选择孩子,可这样的话从别人嘴里吐出来为自己做选择,她依旧觉得刺心。
“哭什么呀,这孩子哪里就我一人心疼,她的皇祖父可是抱了整整一天都带撒手的,要不然你道外头那些人都是来干什么的,说到底还是我们小翁主是招财娃娃!”
这外头送进来的金银玉器可都是要送到这正院里来入私库的,光是想想那就是一大笔,可不是招财的福娃么。
“那些人为什么来,你心里最清楚,我该感谢你,若非你,只怕此刻这正院就成了那些女人眼里的笑话!”
安霓裳牵着楚凝瑛的手,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上又是心酸又是压抑,昨日在她产子昏睡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楚凝瑛借故相像一说让孩子在皇帝的手上待足了时间,带来了隆宠,她亦清楚,她所说的感谢,出自真心。
“月子里最忌讳多思多想,你赶紧把身子养好了才最重要,只有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又开花又结果,早早有了个儿子可就不把那些人的嘴全都堵上了。”
楚凝瑛端着嬷嬷手上的燕窝牛乳粥,将其凉温之后送到了安霓裳的口中,让安霓裳放宽着心思。
这才开始坐月子,想着这个想着那个的,这回头真要得个产后抑郁,这里谁懂怎么根治。
再者说,这里本来就医疗条件落后,什么产后风这些个,随随便便都能要人命,这会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还了得。
“昨儿个,俪贵妃亲自拦下了东苑里的一碗落胎药,现如今整个太子府上的人都知道,楚琼华这肚子里坏了个男胎,且是俪贵妃力保的男胎!”
“不只如此,俪贵妃更把自己的贴身侍婢放在了东苑……”
安霓裳吃一堑长一智,在得了这样一次教训之后,早已经命人死死盯着楚琼华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多说一句话,这话中意思不明都要告诉自己,让自己琢磨一番。
俪贵妃从大门上直接闯入这样的事情自然会瞒不住安霓裳,至于力保这样的话,自然是楚琼华故意传出来要让自己这月子坐的不踏实。
“那就恭喜她要帮你生个儿子出来叫你娘,回头她生下了孩子,你直接抱走了养在自己膝下多好,省得你熬肚子疼!”
楚凝瑛一听安霓裳这话,便能够想象出楚琼华那一副嚣张傲慢的模样,嘴角上扬的同时,只不忘恭喜着安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