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烦躁的想要骂人。这个杨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要不是杨深突然打电话自己跟以柔能到这里来?
他从来都没把杨深当成真正的情敌,因为他认定了以柔,强大的自信心让他对其他人的觊觎不屑一顾。可现在看来,他的自信一大部分竟然是源于以柔的态度。
失控,只要跟以柔沾上边的事,他都觉得无法掌控。就连他的情绪都变得失常,丝毫没有任何逻辑规律可言。
他低头瞧瞧手里拎着的打包的肠粉,扭身回去了。
仔细想想,似乎以柔跟他从饮食习惯到生活习惯,再到为人处世,根本就没有半点相近的地方。这样的结论让他觉得不安,甚至是恐慌。
回到房间,他把餐盒打开,里面的肠粉味道飘散出来。上面撒着的辣椒油味道尤其冲,让他忍不住皱眉。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开始吃了,一个、两个、三个一转眼的功夫,一盒子的肠粉被吃的一干二净。
刷牙、洗澡,看看手表,距离吃完肠粉十五分钟。曲寞拿起客房电话拨通以柔的号码,“以柔,我不舒服。”
“曲寞?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嘶~”意料之中的胃痛席卷而来,而且比往次来得要凶猛。
以柔听得清楚,赶忙挂了电话往外走,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身上只裹着浴巾。她赶忙又折回来,匆忙换上衣裳。
她认识曲寞时间不短了,还从未听过他因为身体难受呻吟。偶尔胃病犯了,疼得冒冷汗都不吭声。刚才他在电话里竟疼得说不出话来,这让以柔担心的不得了。
以柔一阵风似的卷进曲寞房间,看见他正皱着眉头弓着腰,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她扶着曲寞平躺在床上,轻轻按压他的胃部,“如果疼就吱一声。”
简单检查一下,以柔初步断定他是胃炎的可能性比较大。
“去医院吧,具体检查一下才能对症下药。”说着以柔就要打急救电话。
“不用。”曲寞按住她的手,转而握在掌心,“你来,我便好了!”
“我虽然是医生,却并不会治病救人”
“治不得人却治得了我!”曲寞打断她的话,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以柔的脸立即羞红,扭脸看见桌子上的空餐盒,责备地说:“你把一盒肠粉都吃了?陈记的辣椒油用得是四川的朝天椒,能吃辣的人都不敢多吃。你知道自己的胃沾不得辣,怎么还一股脑全都吃了?”
“我这个胃像我的人,矫情的很,吃一点辣酱就抗议。从前我都是敬而远之,看见你吃的酐畅淋漓心里难免有些遗憾。我想陪着你看遍四季的变化,想陪着你走遍天涯海角,想陪着你到地老天荒可现实是,我连陪你吃辣都做不到!”曲寞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的落寞,“我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生活情趣的人,甚至是刻板惹人讨厌的。在没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简单成公式化,我的整个世界都是心理学、精神学、犯罪学除此之外,我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你的出现就像一道闪电,不仅照亮了我暗黑的世界,还劈裂了它。你总认为是我闯入了你的世界,强迫你必须接受我的入侵。你错了!是你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闯进了我的世界,让我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走。你曾说过,你害怕外面的世界,害怕跟陌生人接触,害怕融入进去。可是你不知道,你所害怕的对于我来说也是陌生的领域。
那么多年,我跟书本打交道多过人,人情世故,与人交际,我并不比你出色。我并不想承认自己的不完美,可在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不需要伪装。我想让你看清楚这个曲寞,旁人眼中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其实只是个爱你的男人!”
“你”
“请让我说完,我怕再没有这样的勇气坦白自己内心的脆弱。”曲寞是个自信到骄傲的人,可此时的他却不敢看以柔的眼神,生怕从中发现一丁点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