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鹰似乎洞悉了他心思,也不想继续隐瞒身份了。
“‘小便宜’,解放军打过来,他们会放过你这个保密局上校的红人?”
“不杀你,也会让你坐穿牢底。我知道你喜欢撸子,抽空去山里放几枪。”
“打游击也好,潜伏也好,需要你的智慧。你必须学会自保,为党国活着。”
肖秉义暗暗叫苦,顿有乐极生悲之感。
娘的个头,斯人刚好一点,咋又来了祸呢?
碍于情面,也为躲避褚鹰,真去山里混了几天。
不用功便罢,一用功指哪打哪。
褚鹰问他枪练的如何?他称心理障碍日趋严重,抓到枪,手抖得更厉害。
他千思万想,没想到一直视为恩师的褚鹰竟骗了他。
那几天就像生了场大病,昏昏沉沉几天。
最后咬咬牙,跺跺脚,决定跟恩师分道扬镳。
先躲几天,不跟他见面。
褚鹰坐办公室,他就去“查案”。褚鹰出门,他坐办公室苦思。
最后敲定,一旦听到渡江炮声,先躲起来,等解放军进城再说。
人算不如天算,肖秉义神态和动作,自然瞒不过善于观颜察色的“跟屁虫”。
耿毕崇悄悄提醒,警署有人正暗中撺掇起义。
逃走,不如不动声色跟着起义。
肖秉义没表态,但心里是认同耿毕崇主意的。
他估计要跟着起义,解放军真打过来,自己做人做事凭良心,不会有事。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冷不防被褚鹰挟持上山。
听说樊正请了病假,他也跟灯笼进城,请了病假。
他没料到这一想法,救了他一条命。
为表示自己不会逃走,他故意留下爱不释手的几本书。
为的是告诉耿毕崇,不要盯着斯人,肖哥不会走。
就在回家的第二天,南区警署经历了一场血风腥雨。
褚鹰得悉警署有人正暗中酝酿起义,很伤心,更愤慨。
他没有按正常路子走,玩了点小聪明。
4月21日上午,他胳膊上自扎一条红绸带,集中在家警察。
他拉着脸,十分委屈的神态看着台下。
责备警署有人准备起义,却不通知他。
将他褚鹰看成什么人了?难道我褚鹰就不向往光明了吗?
太不像话!太不仗义!令我褚鹰寒心啊!
鄙人早就暗中联络地下党,唯恐人多嘴杂,泄露机密,故而没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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