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周元鹤只觉得心被猛的撕裂了个洞,内里却是炙热的火在熊熊燃烧。
他没有想到,表面温和缄默的因娘竟然骨子里如此的纯且烈。
反感吗?不。
从未听到如此直白决绝的心意,他一时语塞,竟然不知如何回复。
见他微愣,却不生气,越容因表面镇定,实则背后已经晕出了大片的汗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她仍旧是顺从着周元鹤,回宫是自然的。可若是这样轻易,她与皇帝之间的这道隔阂不会消弭。
那她谈何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呢?
思忖着,却突然被一股猛烈力量拉进怀中,她只感觉自己瞬间被龙涎香包围,拥抱炽热有力。
回抱住周元鹤,无人看到的暗处,她默默舒了口气。
"因娘,是朕对不住你。朕答应你,无论从今往后,会一直护着你。"
周元鹤眸色缱绻,认真的回应着她的哭泣。
"臣妾相信皇上。"
回了一个粲然的微笑,越容因柔婉的埋进了他的怀里。
。。。。。。
眼见皇上竟然带了越贵姬归来,不仅朝野震动,连带着后宫也掀起了新的一场波澜。
"她怎么回来了?"
翠钟宫,越贞姿神色颇郁,连带着满身的天青调也落了暗调。她自顾自的嘀咕着,却惹了身边一道白眼。
当真是个蠢货。
腹诽一番,郑嫔尽量柔和的叮嘱着:"妹妹莫要害怕。如今你的腹中怀的是龙子,你才是这后宫里顶顶贵重的人。何必去忌惮她呢。再者,当时的证据都已经消除了,惶恐过度不利于养胎。"
"好吧。"越贞姿勉强应下声来,满心期待的看着自己已经微微凸起的腹部,眼里满是浸透的欲望与渴求。
她现在只渴求,自己腹中怀的是龙子。
越贵姬重回福宁宫,甚的龙心。
椒墙涂泥,赏赐流水,连带着皇上竟然又命内务府给越贵姬重修缮内殿,当真是稀奇。
"娘娘,今日李公公传来话,说娘娘今晚侍寝,提早准备。"
福娘提醒着,越容因颔首,有些意兴阑珊,明明不行,偏要强撑着喝了药助兴,当真是可笑。
此非良人,又无法帮助有孕,她何必委曲求全,承欢在他身下。
抽出木盒,轻轻一按出现了层暗格,打开是阿娘专门在伺候阿爹时,给他服用的药。
如今,也能派上用处了。
入夜,周元鹤携了夜的凉走入殿内,美人如玉生晕,如明珠生辉,在朦胧帐幔处更显得姿容绝艳。
"皇上,你来了。"
越容因回眸,远山黛眉不描而浓,香腮泛春绯,周元鹤喉结微动。
伴随着帐幔静静合上,周元鹤颇有些急切的卸了小袜、罗裤和丽人的罗裙旖旎堆砌在一起,如散开的牡丹。
可正要他俯身,尝试更亲近一步的动作时,却突然被玉手捂住唇。
"皇上等等。"越容因轻笑着,从床边几案处递来盏散发着茶香的凉汤,"夜里大约还要废些力气,皇上不如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话语暧昧,又暗含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