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下无人,周元鹤勾了唇角,薄唇浮了梅子的艳红,握起她的手,贴近胸膛,心跳声滚烫有力、且蓬勃。
"因娘,今日朕来,便成全你龙凤花烛夜,可好?"他的嗓音带了炙热的温度,仿佛黏腻的青苔,紧贴着心爱之人。
今日,他特地服了药,只为给音娘一场最极致的欢好。男女欢好,巫山共赴,谁又如何能逃脱其中快感呢?
"皇上,晚膳还没吃呢。况且,青天白日的,臣妾实在惶恐。"
自从知道了皇帝没了生育的可能,她承宠的心思便全然淡去了。毕竟一朝皇恩,转瞬即逝。
她如今的心绪颇乱,讨好太子,也不算良策,若想抱养皇子,唯一合适的三皇子却已经被纯妃养了去,如今,两头路全然被堵死了。
见美人秀眉微蹙,做着无力的反驳,惹的他窝了欲火,周元鹤猛的抱起了她,夏纱裙裾半露在了空中,露了截粉藕般白生生的小腿。
白肌滑嫩无痕,周元鹤垂眸一瞥,神色彻底暗了下来,步子也更加急切:"不急,过会再吃。朕,想先尝尝因娘的味道。"
谁料,刚抱了美人进屋,宫门却被急促的敲响,"砰—砰—砰"。
"皇上,皇上,裴太傅求见,说是陇南急报,火急万分!"
是李郑的声音,听着焦灼万分。
周元鹤烦躁的穿了亵裤,鬓发的湿汗密密成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殷唇:"陇南近日旱灾,事情颇为急切,朕需得去看看。"
"皇上,朝政要紧,臣妾不要紧的。"越容因面上带了落寞,心底却松了口气。
周元鹤浑身冷气,步子迈的飞快,吓得李郑不敢多言,弓腰跟着,打搅了皇上和娘娘的合欢好事,他的狗头也摇摇欲坠了。
踏入勤政殿的门槛,周元鹤抬眉,只见裴宴礼穿了朝服,面色矜贵,好歹脸色缓和了些。
面对自家表兄,他还能温和对待。
"微臣叨扰皇上,陇南郡守急报,说旱灾加重,流民之乱愈烈。谁料恰逢大雨,旱田得以滋润,如今耕地瞧着来年有望。只是如今,仍需解决百姓一时的温饱问题,还请皇上下旨开皇仓,济国粮。"
见陇南来了及时雨,如今只需救济几月便可解决此等大事,周元鹤心头窝的火气也消弭了一些。
看着冷矜矜的表兄,漾了点笑意:"表兄克勤,朕自愧不如。只是表兄鞠躬尽瘁,可后屋空寂,若漫漫长夜只有空屋寂冷,岂非是朕的罪过?"
"再者,今日表兄急奏,朕也失了美人心。因娘若生了朕的气,表兄该如何弥补?不若也早些成家,朕也当表兄赎今日的罪了。"
周远鹤笑着调侃,却也有意促成长宁的心意,身为他唯一的胞妹,小姑娘刁蛮任性,可母后死前唯一寄托的,就是她尚未及笄的幼女。
为人兄长,自要替弟妹多筹谋几分的。
听了"因娘"二字,裴宴礼唇峰微抿,脸庞锋利流畅,更加冷凝,周身僵硬绷直,浑身透了股莫名的冷气。
所以自己是破坏了她与皇上的好事?
先替长宁给自己送香囊,又和皇上厮缠在床榻间,真是祸乱宫闱,刻意搅乱人心。
皇上龙袍上隐约带的桂花味道,像是祸水身上勾人的魄香。这么浓郁,该是挨的极近吧。
心头的燥火像在原野枯林,肆无忌惮的烧着,他努力维持着修长笔直的身姿,却难掩胸膛里难言的、莫名的酸楚。
如此耽误朝政、耽误皇上,当真是祸水,他该极力劝诫皇上才是。
可唇起合着,裴宴礼却失了声。朝臣不涉后宫之事,她僭越了,自己似乎,也逾矩了。
周元鹤见台下的人静默,一时又觉得无趣,他这表兄,称得上天人之姿,却呆板的很。
他刚要说起长宁的事,却见裴宴礼抬了眉眼,带了些晦暗之色,行礼:"微臣突然身体不适,还望皇上见谅,先行告退了。"
走时步履匆匆,莫名的失了往日的风度。
李郑瞧了眼,低头自顾自的嘟囔着:"裴大人,怎的失了魂魄一般呢。"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