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我便再也忘不掉她的模样”酒仙涩声道:“我在人间浸淫千年,身边的凡人生生死死不知到少,却从未尝过这般心痛的滋味!”
“我在烧成灰烬的行之馆残垣里枯坐许久,直到侍渊葬完柳氏回来。”
“侍渊听闻懿菡投火的消息后呆了一呆,然后竟吐血晕厥。待醒来,便开始****笙歌。”
“我恨极了这个寡情的男人,懿菡尸骨未寒,他便纵情声色----我一怒之下将他扔进幻境,打算就这样活活困死他,可他却对自己幻想出来的懿菡吐露出了心声----他说他一直心悦懿菡,他想与懿菡白首到老,可奈何懿菡却偏偏是个公主!”
“侍渊说,在大婚之前,他是楚国文采出众的贵公子,学识渊博、韬略出众,位列三有司左司马;大婚后,楚王却将他调去内廷,做了一名小小的百司,平素只处理一些内廷琐事。”
“侍渊说他知道身为公主的夫婿不可在朝中担当要职,但却从未想过会沦落致斯。为了能与懿菡相守,他只得忍着,可谁知,时日渐长,昔日的同好再聚,侍渊渐渐便成了被排挤的那一个----因为别人谈及自己新纳的小妾、歌坊里新来的头牌,一个个颇为投机,而侍渊只有默默喝酒的份儿。”
“侍渊说,他是个男人,可自从娶了懿菡,却平白觉得自己在人前矮了三分----别人娶妻后是一家之主,可他娶妻后却连夫妻敦伦都不能随心所欲。虽说懿菡后来遣走了那些记录公主內帷常事的女官,可这份阴霾,却已经深深的刻到了自己骨子里头。”
“侍渊碎碎叨叨的说了许多,不外乎说自己有多难堪多委屈,说自己纳柳氏是多么的迫不得已”
酒仙说到这儿冷笑一声,鄙夷的道:“不过是侍渊骨子里自私薄幸罢了,可到最后,他竟厚着脸皮说,若有来生,情愿懿菡做平凡人间的女孩儿,与他一起耕守乡里,美满一生!”
“我自是不会让他如愿!”酒仙满眼阴鸷的道:“我化作柳氏的模样,诱侍渊说出当初鼓噪他纳妾的人都有谁,然后将这些人拢到一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那火是我从蛮妖府中偷来的妖焰,经妖焰淬炼的魂魄百年内不入轮回!如此,他再想与懿菡相遇,便是痴人说梦罢了!”
“百年内不入轮回----那百年后岂不一样还会转世?”我疑惑的道:“既然如此,你又何苦这般费心折腾?”
“我原打算处置完侍渊便去等懿菡转世,谁知道,我擅用私刑引来天谴,又因为妖焰的缘故那劫雷生生多劈了三成,直将我劈的身形俱灭!”酒仙苦笑一声道:“我就此陷入沉眠,等我醒来才发现,这世间的岁月已经过去两千年,懿菡的魂魄气息早已消散,我再不可能找到她的转世了!”
我一时无言,又见酒仙神色郁郁,便愈发不敢出声打扰。
酒仙歇了一歇,忽而抬眼望着我,满眼执着的问:“你当真不知道‘浮生若梦’的口诀?”
我一怔,然后心虚的摇头。
酒仙垂眸无语,半晌后忽然没头没脑的道:“一个月前,一个穿红衣服的男人忽然找上门来,他给了我一颗珠子,说这珠子的名字唤作‘尘缘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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