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被如花婶婶拘在家里,连着十多天没出院门儿。
听婶婶说,那些被传染的村民三五天后都开始消肿了,可妃燕的老娘跟自家闺女仍顶着一头一脸的夜明珠,直等了半个多月那肉珠才开始有缩小的迹象,但嘴巴仍然张不开,也不知明玉做了什么手脚,妃燕的爹爹天天熬松脂,也没能把那粘嘴的鱼胶给洗掉。
一个月后,已经饿的形销骨立的回蓝小妇人一觉醒来,忽然发现嘴上糊的东西自己个儿掉了,再摸莫头脸,也已恢复如常,于是愣怔了片刻后开始嚎啕大哭。
边哭边骂,骂自家那挨千刀的男人不顶用,让自己生受了一个月的活罪,骂左邻右舍没眼色,眼看着自家受罪还上门儿看笑话……从上到下骂了一遍,连族长大人都捎带了几句,说什么‘白当了个族长,眼看着族人受罪却屁主意没有……’云云。
却唯独没有提明玉的茬。
如花婶婶正和我一起守着火盆剥栗子,隔壁的骂声终于歇了,如花婶婶才道:“回蓝倒是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见我眨巴着眼睛坐不解状,婶婶笑笑,道:“明玉在回蓝家的灶膛里放了只铃铛,那铃铛,依回蓝的性子,可是舍不得仍的。”
“不是明玉不小心拉下的么?”
“不小心?”如花婶婶道:“以明玉的性子,你觉得她会这般粗心大意么?”
边说边起身将剥好的栗子倒到陶瓮里,嗤笑一声道:“那铃铛不过是在告诉大家------这事儿是我明玉做的!不止如此,不修说,那铃铛里还封了一只牙蜂。”
我知道,不修是我们狐狸村狐族的族长大人。
不过,那牙蜂是什么玩意儿?
我缠着如花婶婶问了半天,如花婶婶才极不情愿的说了两句,说那牙蜂是一种虫子,寿命极短,不过数月之久,却能听懂人语,会向饲主禀报自己所能听到的一切。
“那牙蜂擅飞,可一日千里。回蓝的反应不出两日便能传回到明玉耳朵里。幸好她这回学了个乖,否则……”
如花婶婶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知道,如果妃燕的老娘若真口出不逊,那明玉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没问如花婶婶为什么族长会告诉她牙蜂的事情,也没问妃燕她娘知不知道铃铛里的猫腻。不过听如花婶婶的口气,我觉得妃燕的老娘是不知道的。
反正,自此以后我再没问过有关明玉的一切事情。
甚至,回想起之前对明玉的好奇,我竟隐隐觉得后怕。
我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可她临走前,却送我一炉狐荒草。
还是如花婶婶看的通透,那种出手狠辣性情凉薄的人,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有句话,叫做物伤其类……
等此间事了,我是不是也该离琅琊远远的?
他如今能笑着把蛭妖捅成刺猬,若来日看我不顺眼……
我倏地打个哆嗦,不敢再看蛭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
“这阵法缺了一角,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你得快点才……”
身后,刚刚醒转的凤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只是,话未说完,便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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