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急军报。」
他迷蒙的眸子瞬间清明,迅速起身下床。走出两步,又回头对我道:「你先睡,别等朕了。」
剩我一个人傻眼。我以前这么耍过皇后,果报不爽,现在报应到我自己身上了。
无梦的一夜过去后,清晨白得玉带来了圣旨。
我被解除禁足,晋升妃位。
哈,这等好事,我差点又以为在做梦。
「依惯例,还该有些赏赐的。」白得玉恭恭敬敬对我说,「可现如今前线吃紧,后宫都要节省
用度,万岁爷说,望娘娘体谅。」
体谅,当然体谅。如果我贪慕荣华富贵,就不会进宫来了。
放眼当朝百官,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只有天子最穷。
过了两天,薛碧谙来到华墟宫。他更瘦更阴郁了,宽阔威严的龙袍也遮不住他的虚弱疲倦。可
他望向我时,目光变得明净柔和。
依旧如上次,我熬鸡汤,他在一旁批折子。
我剁鸡块的时候,他忽然说:「茶茶,朕今天又杀了个不听话的大臣,千刀万剐了,就像你对
待这只鸡一样。」
我的刀顿了一下,感觉这鸡有点可怜。
薛碧谙继续道:「朕登基整整四百天,你猜朕杀了多少人?一千八百五十一人,全是些贪赃枉
法、尸位素餐之辈。言官却骂朕酷厉残忍,你觉得呢?」
砰,我一刀把鸡头剁了。「天子哪有不杀人的,万岁爷,您坦白讲,杀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别
爽?」
他笑起来:「哈哈,你啊。」他索性扔下折子,问我:「鸡汤还要熬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吧。」
「朕上次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啊,欠了什么?」
他凑过来,从后面揽住我的腰,「欠了你,一场春宵。」
十
床上的薛碧谙,和书案旁的薛碧谙,完全不是同一个薛碧谙。
床上的薛碧谙,就像一个少年。一个轻狂、炽烈、勇猛的少年。
我后来都忍不住求饶:「万岁爷,臣妾得去看看鸡汤,熬干了……」
「只想着鸡汤,朕不香么?」
「香,可香了……」我呢喃,「那臣妾香不香?」
他喘息,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世间万物皆为苦,唯有你,过于香甜。」
他睡着了,睡得很沉,鼾声都打起来了。
我却精神得很,侧着身子,胳膊撑着脑袋,仔细瞧他。
我有个小秘密,一直没有跟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