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贵妃看着朱定袁:“陛下,这婢女神情恍惚,已经疯了,可一看见昭纯贵妃就口齿伶俐,方才见到臣妾,她也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这件事难道臣妾也参与其中吗?”
昭月有些感动的看向芳贵妃,她以身入局,想将指着她的靶子分一半到她身上。
可今日,皇后的目的不是让她成为凶手,而是在宫中,种下一个种子。
一个她昭月,是鬼魅的种子。
那疯婢女听见芳贵妃的话,身子有些僵。
黄全从里面出来,小太监们把东西倒在地上:“陛下,这些都是在沈小主房里搜出来的,全是……贵妃的画像。”
昭月的每一个神态都栩栩如生,仿佛仔细画了许久。
那找到雪人的婢女小莺也开口了:“沈小主不受宠,之前奴才在这儿洒扫,总是看见沈小主坐在院里描眉抹粉,听说半夜还……还学昭纯贵妃的样子走路,绣了海棠花纹样的衣服跳舞。”
黄全把衣裳端着,的确是海棠花的纹样。
皇后摸着肚子忧心忡忡:“太医说不出沈答应的死因,陛下……臣妾觉得为了昭纯贵妃的声誉,应当传钦天监。”
“钦天监?”朱定袁看着她们每一个人:“你们都觉得,这件事不是人为,是邪祟。”
芳贵妃想反驳,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若是杀个人,找到凶手便罢了。
可沈答应死相古怪,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人害怕一切未知的事情,当这件事超出了认知,就会想到邪祟,鬼魅。
想到这位昭纯贵妃,是不是真乃不祥之物。
朱定袁垂眸,看向昭月,她的眼依旧清澈纯然,天然的魅意,不愿意他为难的开口。
“陛下,那便请钦天监来吧,臣妾与沈答应只见过一次,她骤然惨死,臣妾惋惜,也更恨后头迫害她的人。”
她的手攀附着朱定袁的掌,似乎在寻找主心骨:“她还正年轻,却死的不明不白。”
朱定袁看见了她湿润的眼角,心中一软:“传钦天监。”
皇后:“臣妾也不信昭纯贵妃是……沈答应画了这样多的画,也只是想同妹妹一样承恩雨露吧。”
昭月抬眸:“那婢女说沈答应模仿臣妾一言一行,也许沈答应是倾慕臣妾也未可知?”
“……?”皇后脸又红了,这话实在是,实在是不要脸。
可她漂亮的倾城倾国,男子见了倾倒,女子见了为何就只有嫉恨,没有喜欢呢。
朱定袁低低笑了,将她搂紧:“如若沈答应只是因为喜欢月儿,寻了些法术走火入魔,也说得通。”
他是天子,他说这个逻辑没问题,那自然就没问题。
皇后攥紧帕子,一口气噎的不上不下。
钦天监敢来,身上的官服全是雪花:“微臣叩见陛下。”
当他仔细查看完沈答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张老脸和树皮似的,抖个不停。
朱定袁不耐的啧了一声:“起来回话。”
他却跪在地上,对着沈答应拜了几个响头,才哆哆嗦嗦的站起来。
“陛下!天兆大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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