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袁从凤仪宫出来,眉头紧皱,一片烦躁之气,忽然一个小宫女撞到他怀里。
他看着衣上的泥土:“你?”
蕊心正抱着小盆花,没想到撞上了陛下,慌得连忙跪下去:“奴婢不是有心的,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黄全眼底了然:“不长眼的奴婢,真是瞎了眼,来人啊,拖下去打十个板子!”
“不要啊,陛下,陛下,奴婢错了……呜呜呜……”
朱定袁从她身边跨过去,坐上銮驾,心情更加不好了,想堵了团火,只想狠狠发泄。
黄全睨着他的脸色:“陛下,先去换件衣裳,然后奴才去将昭贵人请来,好不好?”
想到昭月,他心里舒畅了些,可烦躁依旧越演越烈,在下腹滚滚起火。
不行,免得吓到她。
朱定袁忽然扯出一个笑,有些古怪:“令嫔的妹妹,皇后安置在哪儿了?”
黄全低头:“因为是令嫔的妹妹,安置在离碎荷宫不远的披香殿了。”
“就去哪儿。”
“是。”黄全有些不安:“摆驾披香殿!”
——
披香殿内,一位长相素丽的女子慌极了,换好衣裳仔细端详妆容:“茯苓,我到底是戴这个簪子还是那个珠钗呀!”
茯苓:”小主,您现在已经很美了,陛下马上就来了,您别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她心脏噗通直跳,想起在秋猎遥遥一见的倾心,眼眶都红了:“快,快出去。”
“陛下驾到!”
朱定袁进门,环顾一眼环境,随后对着背对着他的人影走去:“披香殿离你姐姐那儿近,你刚进宫,难免紧张,以后找你姐姐说话也方便。”
听见他的嗓音,她娇躯一颤,扭捏的转过身来,一双眼透出光,痴痴的望着他:“陛下……”
“怎么了。”朱定袁勾笑。
他同多年前一样,气度不凡,温润无双,儒雅至极,孟淑然的眸子越发如水:“臣妾给陛下请安。”
“你……你叫……”他还不知道皇后给了什么封号。
“臣妾孟淑然,皇后娘娘关怀,给了臣妾答应的位分。”
“你同你姐姐不是一个姓?”
朱定袁伸出手,看着她的脸:“眉眼小巧,眸子清亮,倒是比你姐姐好看。”
孟答应害羞的垂眸:“臣妾随母亲姓。”
她被男人拉着手,心里一阵一阵泛着甜,越发觉得来对了的地方,陛下就如传闻说的一样,极为温润,对嫔妃关怀体贴。
朱定袁将她拉到怀中,目光沉下来,抵着嗓子问:“皇后说,你以前见过朕。”
“是……”孟答应脸颊越发红,虚靠着他,不敢太放肆:“臣妾在秋猎上见过陛下,当时陛下骑着白马,穿着明黄绣金骑服,在日光下玉树临风,臣妾……臣妾一见,一见倾心。”
她说完,声音快要低不可闻,却被男人抬起下颚。
朱定袁黝黑的眼瞳翻滚着她看不清的情绪,她一时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