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身份被曝光之后,日子还是会和以前不一样的,以前她只是一个小军医,可是现在谁敢让一个太子妃给他看病呢?加上她是澹月,大家更多的是敬畏和疏远。
燕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连军医都没得做了,但是又不走,在军中成了一个闲人。
不够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跟她亲近的,尤其是大个子和小个子这两人,个性很率直,就喜欢燕玖这样身居高位又不恃宠而骄的人,还讨论绥城那些人就是整天吃饱了没事干,谁说他们太子妃是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燕玖笑道:“我以前还真是这样的人。”
大个子挠着头,想了想,说:“那肯定是那人不识时务,非得让人嚣张跋扈!老子就看不起这种人,直接上去就抽!小燕我跟你说,我最见不得京都那些闲人,整天动不动就小吵小闹,大吵大闹,有本事来沙场,一决雌雄,勾心斗角算什么?”
燕玖笑了,笑得很美。这时白听舟从军帐里出来,四处瞅了一眼,目光定格在燕玖身上,刚要喊出来,燕玖撒腿就跑,道:
“我有事先走了!”
“燕玖你站住……”白听舟几步跟了上来,燕玖已经跑远。
大个子和小个子看着这个场景,勾肩搭背,感叹道:“没想到我们英俊威武的澹月将军,竟然会怕一个文绉绉的大夫。”
小个子说:“我听说这个大夫可不简单。‘圣贤三秀’听说过吗?”
大个子说:“这种文人的事,老子不懂,走走走,去练功去。”
白听舟:“……”
幽都城。
霍天机在酒馆面前站了一会儿,手里摇着一把羽扇,与这凉爽枯黄的气息截然不同,有些人看着好笑,已经别过头去,只有霍香出来迎,道:
“这位客官,是要打酒还是要在这里喝?”
霍天机说:“我找玉姑娘,不知她是否住这里?”
两天前,他大醉一场,在街上摇摇晃晃,小玉看见了便上前扶了一把,然后让身边侍卫将他送去了一个客栈安顿好,人就不见了。
霍天机让下人找了两天,才将她找到。
这一切顺利得像一场安排,虽然这本来就是一场安排,霍香笑道:“玉姑娘病了,不在店里。”
霍天机惊讶:“受伤?怎么伤的?”
霍香说:“霍先生是聪明人,我们玉姑娘做的是什么生意?随时有生命危险也是必须的,只不过是受了点伤,修养几天就没事了。不知霍先生找玉姑娘何事?”
霍天机说:“自然是感谢玉姑娘而来,请老板娘告知,去哪里可以找到玉姑娘,在下好前去看望。”
霍香露出一抹玩笑,道:“出了店门左拐,走过两个路口有个叫‘青玉堂’的医馆,先生在那里可以看见她。”
等到霍天机道谢走出了门,霍香冷哼一笑,道:“说什么道谢,还不是贪图人家玉儿的美色,好色的男人注定会死在色这个字上面。”
身边的伙计听了点点头,道:“老板娘你说得好有道理。”
“小二,添酒。”内座一个宾客忽然一声洪亮的声音将他喊了回神,他来不及听霍香的箴言,绕到后面拿酒,道了一声:
“来了!”
按照霍香的指引,霍天机很快找到了青玉堂,很清雅的一块牌匾,颇有几分江南韵味,循着药香进门,他同小童说了自己的来意,小童进了后院,不久之后出来,对他躬身行了一个礼,将他带了进去,他才在院落最清幽的地方,见到了这个一身素绿色江南装扮的女子,领口上的盘扣很是精致,这身淡绿色很适合她的洁白无瑕。
此时她正搭着一只手在桌子上,旁边一个盲人大夫在给她诊脉,她安静地笑了一笑,似乎是在跟盲人说什么好玩的事情,又优雅又恬静,只是注意这边有人,便瞥了一眼,看得霍天机一惊,她道:
“是霍先生?”
霍天机上前,行了一个君子礼,道:“霍天机是前来感谢姑娘两天前随手安置,才不至于让天机流落街头失了身份。”
小玉抿嘴一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先生不必挂怀。”
霍天机说:“举手之劳还让姑娘破费了,这是住客栈偿还的银两,霍某双倍奉还。”
小玉怔了一怔,说:“霍先生是看不起玉儿吗?玉儿岂是那种贪图钱财之人,先生如数奉还就好。”
霍天机赶紧道歉:“是霍某失礼了,侮辱了姑娘的气节。”
小玉心里冷哼,觉得好笑。气节?她哪里有这种东西?此刻,她只点头回应,不再做其他反应,做多了,便是错了。
眼看该还的已经还了,霍天机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了,可是他的脚步迟迟没有动,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问了一句:
“玉姑娘是怎么受的伤?”
小玉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心道鱼儿已经开始上钩了,她一副很气的样子,说:“还不是闻人潋身边那个叫官姝的女人,真是个狠角色!”
“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