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只是腿断了,养养就能好,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扔下你不管的。”
前世的时候,她的队友被丧尸抓伤,她们都没有贸然抛弃他们,而是等到最后一刻。
挺过来了,皆大欢喜。
万一,没挺过来,就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那样。
她负责开枪,他们负责解脱。
他这还只是断腿而已,跟她们上辈子随时会有性命之危的经历一比,岂不是小巫见大巫了嘛。
池溪语气认真道,“我也不知道你之前都经历过什么,总之你听好了,我池溪既然决定留下你,说个不好听的,就是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有能力,就会一直照顾你。”
祈以安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他不说是因为不想拖累她,他以为这次会跟上次一样,咬咬牙就挺过来了。
上次摔伤腿,除了一开始被救他的猎户大叔送去医馆时,上过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换过药。
大伯一家嫌弃他浪费钱,便一次也没有带他去换过药。
见他伤口严重了,不管不行了,就会随便弄点草药给他敷上。
他时常疼得彻夜难眠,又疼又冷又饿。
他告诉自己不能哭,爹娘不在了,他就算哭死,也没有人会心疼。
被大伯一家看见了,只会嫌弃他成天丧着个脸,晦气。
但是没办法,他忍不住。
眼泪有时候跟有自主意识似的,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他用被子蒙着头,躲在被窝里小声哽咽。
结果就是,把本来就不暖和的床褥打湿一片。
侧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只会觉得更加的冰凉入骨。
无论夜里疼得多么死去活来,天亮之后,依旧要饿着肚子干活。
因为,不干活,就更加没有饭吃。
时间久了,他就习惯了,疼的时候就硬撑着,最后不也被他挺了过来。
他以为这次也能挺过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他忍了这么久,会因为在睡梦中疼哭而暴露。
也没有想到,池溪会因为担心他,而连夜带着他下山找大夫。
马不停歇的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山路,下山后,又一刻不停的背着他直奔镇上的医馆。
更为了他,天不亮就踹开医馆的门,气喘吁吁的把人家大夫从床上薅起来。
就只是为了,帮他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