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不解的垂眸看着他,干嘛?
难不成他自己待着还害怕不成?
祈以安面露急色,挣扎的想起身,“你留在此地,我去捡。”
太阳已经下山了,夜晚的山林里会潜藏着许多危险,他怎么可以让一个姑娘家孤身去林中呢。
就算是要去捡柴,也应该是他去才对。
池溪抬手把他摁了回去,“既然腿脚不方便,就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要乱动,看好鱼,不要烧焦了,我去去就回。”
池溪担心他一个人留下会害怕,抬手指了指不远处。
“我就在林子边缘不走远,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如果有事的话,直接喊我,对了,我叫池溪,池塘的池,溪流的溪。”
池溪。
原来她叫池溪。
祈以安搁心里默念了一遍之后,想起池溪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又连忙自报家门。
“祈以安,我叫祈以安,祈福的祈,修己以安人的以安。”
池溪从善如流的改口道,“祈公子,你就安心留下烤鱼,这鱼可是咱俩今晚的晚饭,能不能填饱肚子可就看你了。”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说完她转身就走。
“祈以安,祈以安……”
转身之际,池溪自己小声念叨了两遍,突然被自己的发音蓦然逗乐了。
这小拖油瓶名字起的挺好,qian,钱。
挺好,挺好。
祈以安不知道她为何喊着自己的名字,突然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她步履轻盈的背影。
他的名字、有什么不对的吗?
名字是他爹给他起的,他爹在世的时候是镇上的夫子,也是整个上阳村里最有学问的人。
后来,母亲有了身孕,父亲为了方便照顾母亲,便辞去了夫子一职,回到村里创建了一间学堂。
免费给孩子们授课。
村里人一听不要钱,也不管孩子自身愿不愿意就都给送了过来。
时间久了,上阳村有免费学堂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不仅他们村子里的孩童,到了年龄可以过来读书识字。
就连周边一些村子的孩子,如果愿意学的话,也都可以一并送来。
他爹都来者不拒。
可惜好人不长命,他爹在他十岁那年为了救人不慎落水,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娘因为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从此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后来没多久也香消玉殒了。
从此他就成了孤儿。
后被村长送到了大伯祈添福家,跟随他一起送去的还有十两银子。
那些银钱都是曾经受过他爹娘恩惠的好心人,在村长的号召下偷偷捐赠给他的。
大伯一家收了银子,当着村长的面再三保证,会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可是结果呢。
大伯家一共三间正房,大伯大伯娘住在东屋,堂弟祈小柱和堂妹祈秀秀住在西屋,中间的堂屋,是吃饭和摆放农具的地方。
当天他大伯先是一脸愧疚的以堂弟祈小柱性子娇纵,不愿意跟人同住为由,让他在西屋里打了一夜地铺。
第二天他大伯娘又私下来找他,说什么他堂妹祈秀秀年龄大了,他这个堂哥跟堂妹共睡一个房间,传出去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