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觉得,一切都像笑话一样,都是笑话!
纪辰低头说:“皇上,这只是盛南的说法,未必就是实情。盛南还交代,这次谋害十六殿下,是受了太后指使。”
皇上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叹口气说:“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纪辰又说:“臣在公文中,会写这些恶事是盛南指使顾元青所为。”
皇上呆滞地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纪辰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开。
顾全忧心忡忡地开口唤了一句:“皇上。”
皇上的身子蓦然从龙椅上歪了下来。
顾全心中一惊,忙上前搀扶住皇上,又急忙宣太医来为皇上医治。
皇上这一病,竟八九日都没能早朝。
但朝堂上发生了不少变化。
敬国公盛南被削去了爵位,秋后问斩。还有一些官员也因为顾元青一案被牵连下狱。
皇上温厚,念及敬国公府先祖的功绩,法外施恩,将敬国公爵位降为敬慎伯,由盛家老三盛同承袭。
盛三老爷和盛三夫人喜出望外。
他们原本担心被牵连获罪,没想到还能承袭爵位,自然对皇上感恩戴德。
太后那边,一切如旧。
凤姑娘知道内情,对皇上颇有怨言,但听说皇上病了,她又心软了几分,也不念叨找太后报仇了。
转眼间,团团和圆圆就满月了。
薛景睿安排了宽敞安稳的马车,护送林婉棠与一对龙凤胎回了镇国公府。
如今,敕造镇平侯府的匾额已经变成了敕造镇国公府。红底的匾额,烫金的大字,看起来很是气派。
皇上将镇国公府旁边的一处小宅子赐给了薛景睿。薛景睿干脆让人在那个小宅子的院墙上开了个门,将它并进了镇国公府。
薛景睿亲自过问,镇国公府为龙凤胎准备了热闹丰盛的满月宴。
满月宴这一日,天色还黑着时,任暖暖就起床了。她打着哈欠,坐在铜镜前,指挥着丫鬟为她梳妆。
今日府上会来许多人,她铆足了劲,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她不信那人能不动心!
任暖暖让丫鬟为她梳复杂的牡丹头。
丫鬟弱柳犹豫了一下说:“牡丹头繁复了一些……”
任暖暖横她一眼:“怎么?你显麻烦?!要偷懒是吗?!”
弱柳只得低头说:“奴婢不敢。”
任暖暖说:“那就梳!寻常发髻哪里配得上我?!”
光是这个发式,就耗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任暖暖让人将她的首饰盒子拿来。梳头的时候,她已经挑了一个贵重的发冠戴上了。可她照了照镜子,觉得不够华贵,便又挑了几个发簪和步摇戴上。
当真是满头珠翠!
之后,任暖暖抹了胭脂口脂,穿上事先做好的华美衣裙。
弱柳问:“姑娘,还用少夫人送的那种香吗?”
任暖暖翻了个白眼:“不用,那种香味太淡了。换桂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