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呀。”听她这样说我又气又无奈,最后只好叹了口气:“你太莽撞了,李灵灵心胸狭窄,与她结下梁子,只怕日后在宫里难以安生。”
“你别怪我,姑娘。”萤儿面露愧色,低声道。
“好了,算了,都过去了。”我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一向沉得住气,以后可别冲动了。”
“知道了!”见我并未生气,萤儿朝我调皮一笑。
碧影轩正门外站立着两个小太监,还有几个小宫女在打扫庭院。
长久的宁静让我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想了半晌,才发现原来不见槿姨的影子。槿姨是个稳重之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见不到人影呢?疑惑间,一把拉住从身旁走过的紫怜。
“槿姨呢?”一看紫怜正提着一小桶水,拿了一个水瓢,准备给花木浇水。
紫怜含笑说道:“很早就看见槿姨随着一个年纪很大的公公走了。”
“年纪很大的公公?”萤儿诧异的问道,我亦疑惑的看着紫怜,槿姨离宫那么多年,还有谁会记得她呢?
“那你可认识是哪个宫里的公公?找槿姨何事?”萤儿再次问道。
紫怜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瓢,边走边说:“不知道那公公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太后身边的人。”
一语惊觉,似乎紫怜的话隐约传递着一丝神秘的信息,槿姨为何会被太后身边的太监传唤。我的深思忽略了萤儿的存在,一声“姑娘”的轻唤声骤然将我惊醒。
“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太后传召槿姨肯定不是小事,会不会太后想对槿姨怎么样?”
“姑娘觉得太后想做什么?难道说,太后要有所行动了?”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也不好胡乱猜测,到底传槿姨去是为了什么,总得等槿姨回来问清楚。”
只见她正定定的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几分探究:“不错。”
“只是萤儿,以后我们做事一定要低调,武平王是太后的眼中丁,我们是武平王身边的人。若是做事过于引人注目,还真的难保不会惹来麻烦。”我不禁心中矛盾,从与她相伴以来,一直是信任和猜疑并存,我的心思由当初的单纯变重了许多。萤儿虽然不怎么认字,可她对前朝历史却了然于心。她年纪虽然小,处事却总是从容不迫。而昨日的珊瑚簪一事,即便李灵灵态度嚣张令人不悦,但也不至于会让萤儿忍无可忍地故意跌碎珊瑚簪引起李灵灵发怒。
聪明伶俐如萤儿,难道不知道如何应该如何应对么?想起她的姐姐林仙儿,即便跟随马凌风多年,为了武安王终究还是背叛了马凌风。那么萤儿于林仙儿是姐妹,林仙儿受困留香苑,难道萤儿不恨马凌风?如果恨,萤儿会如何对待马凌风?
我无声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萤儿,萤儿只顾低头前行,便未发现我心事重重,更不清楚我对她是该信任还是猜疑的纠结心绪。
一声叹息来自心底,我和萤儿缓缓地步下了石阶,微风徐来,扬起我的衣角轻轻飘荡。
萤儿不语,默默随着我的步履前行。我一边握紧了她的手,一边轻言:“昨晚我见过武平王了,他说昨日之事怡心园的事情只怕会为日后埋下祸端,叫我们凡事小心。”
“好。”萤儿答应着,脸色却不见有什么担忧。
早在马殷在位时,李宏臬曾任营道令、都统掌书记等职。湘西一战为了百姓的安定,马殷和溪州刺史彭士愁协议罢兵。在溪州设立铜柱为划分疆界的标志,从此各守疆土互不进犯。李宏臬奉命撰写柱文,文辞流畅。之后马凌泛即位开设天策府,他便入职天策府,位居十八学士之首。只是想不到他的女儿,却是如此品行。
萤儿不屑地说:“李宏臬的女儿贵为尚书千金,却是一个刁蛮跋扈的恶妇。将来要是谁娶了她,可有得受了。”
闻言,我笑着看向萤儿,轻嗔道:“萤儿不屑李小姐的为人,那将来你自己嫁了人,肯定是对夫君温柔有加,关怀备至,绝不会做李灵灵这样的跋扈女人了。”
萤儿闻言,不由错愕,我轻笑着跑开。听出我是在打趣她后便将脸红了,追上来对我一阵轻挠:“叫你说,叫你乱说。”
我吃不住,只能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