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他眼里的玩味更甚,我却下意识地以手抵在他的胸前,期望自己能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你……你别抱我这么紧,这样实在……不好。”他俊美冷硬的脸离我很近,令我瞬间慌乱得语无伦次。
“哦,不要抱得太紧,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还是可以抱着你对吗?”他勾唇一笑,深潭似地眸子俯视着我。我的头脑一霎又开始发昏,只觉得脸颊似有火在燃烧。
“你走开,放开我!”无奈他力道太大,我竟挣脱不开,只感觉手腕被捉处隐隐生痛,我又羞又气:“是谁让你睡在我床上的?”
“笑话!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一床都是我的。”他笑得极是邪魅又理所当然:“还有,也包括这里的人!”
“不要脸!”
“哈哈……”他猛地一松手,我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床上。他俯身探首至我耳边,徐徐说道:“我倒要好好问问,是谁一直抱住我不肯放手?就在这张床上,抱着我睡了两天两夜。怎么现在,反倒责怪起我来了?”
我完全僵住,怎么会是这样?混沌的脑子努力搜寻着各种片段,终于记起我晕倒前的一切。我心里又气又恼又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说丫头,那日你想逃走的事情我现在不追究了。但是有一点你要给我搞明白,别妄想着再次从这里逃出去。”马凌风神色敛住,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我万般无奈地看着他,恨得牙直痒。
我恨自己真的没有用,甚至有些恨冷寒霜当日为何不肯教授我武功。到今日,我只能被困此地,任由人摆布。
“可能很快放你,也可能……”见我沮丧,他又换了一副关心的样子,语气却带着逗弄:“一辈子不放。”
我被他暧昧的眼神摄住,禁不住红了脸。可想起水幽中毒一事他听信旁人便算在我的头上,我的心便凉了半截。我嘲讽道:“之前恨不得杀死我,现在又要留下我,难道你就不怕什么时候你身边的女人又被我下毒么?”
“水幽中毒一事我已经查清是她自己对自己下毒,是我错怪你了。”马凌风忽而捧起我的脸,低声道,神色认真而愧疚。
我依旧不改冷漠之色,语调平静道:“今天虽然查清楚了,但难保下次又将所有恶事都算到我的头上,我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离开。”
“你这样看我?”他凝视我的眸,看往我眼底最深的一处。
“那我该如何看你?”我的语气愈发冷淡如霜。
如此对望了许久,他忽然凑近我俯首狠狠吻住我的唇,还没等我反应便又离开。我被这突然起来的霸道弄得失了方寸,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他眸光仿佛情人般温柔。
“我不知道你晕倒河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管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我都希望你能放下。我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清理自己乱纷纷的心绪,也请你安心留在我身边,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照顾我一辈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辈子是多长?一天,一月,还是一年?你身边美女如云,你整日里笙歌艳舞,酒香粉浓,你凭什么和我说一辈子?你有资格说照顾我一辈子吗?”
他的一句一辈子的话让我怒火涌现,红瞳如火。如此风流放荡嗜血如魔的人怎么可能会用一辈子来爱一个女人?何况,我也不需要他的一辈子。
马凌风见我发怒,反倒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接下来的安静,倒让我感觉到不安。我用手指绕着垂于胸前的发丝,一时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萤儿端着一只罐子走了进来,罐子里似乎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萤儿将罐子搁在桌上后,朝马凌风施了一礼,轻轻地说:“公子,药煎好了。”
“嗯,”马凌风边答应,便做了个手势。
萤儿将罐子里还冒着热气的药汁缓缓倒入一只白色瓷碗中,药汁流出时,空气里弥漫着阵阵药香。丝丝缕缕,像极了睡梦中那清芬的气息。我无意中瞥了马凌风一眼,他的唇边笑意依旧。萤儿端着药走近我们,眼睛却看着马凌风,似乎在等着他的指示。
马凌风接过盛药的碗笑笑,一双漆黑明亮的瞳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缓缓地用那能渗入骨髓的魅惑声音道:“你是自己喝呢?还是让我再一口一口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