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这个血誓如何解?”洹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既然事已至此,为今之计便是想想有何解决的办法,她可不想成为那个疯瞎子的傀儡。
“据说,需要原来立誓两人用鲜血写下解约盟誓,再请当时的念咒人解开即可。你父亲如今被青国藏了起来,而谢氏并不会轻易答应解誓。”银璃神情苦涩。
这么说要找到父君以及那位传闻中的谢氏长公主谢笙。
这位长公主一直是坊间话本里的常客,她在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的战绩,以及她高超的武艺,都在话本里被描述得出神入化。
洹羽也是因为她才知道女孩子不仅仅可以琴棋书画,也可以射御舞剑,也算是她对于武术的启蒙了。
然而这位长公主的情感却被这些本该十分八卦的话本刻意忽略了,也可能是这些话本都被她的父君母君提前筛选掉了。
但似乎这位长公主后来的结局并不好,印象中不是失踪了就是去世了。
这么看来,洹羽中的这咒一时半会儿是不太可能解了。
那这谢笛掳她来,究竟想用她来做什么?
难不成也是去和琅国作交易,还是也打算把她安插到琅国然后伺机行刺琅王。
洹羽心中凄苦,谢笛想要用她行刺琅王可比宁氏用她方便得多了,直接血咒控制即可,都不担心她会反水。
怪不得历来当君主的总是疑心很重,这也不怪他们,身边保不齐那个新送来的美人就是被训练了许久的刺客呢。
洹羽知晓自己会被谢氏直系血脉控制,以后见到谢笛还有谢氏那些人,要注意离得远一些,惹不起躲得起。
不过,有这么一个致命的弱点,总还是不放心,难保那一天就出岔子了。
不管怎样,总还是要想办法破了这血咒。
这个声称自己是生母的银璃是没指望了,洹羽心里对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卸下警惕。
要不反其道而行,先取得谢笛的信任试试,洹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险,无异于与虎谋皮,不过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这会儿谢笛不在,闲着也是闲着,再套套银璃的话吧。
“你为何会和谢笛在一起?”洹羽突然问道。
“我。。。我那天晚上其实,我跟着你,就是宁时被派去截杀谢沉将军的那晚,其实谢笛他带着暗卫也在附近,然后我一不小心暴露了就被抓了,成了俘虏。程王谢继认出来了我,他们用各种刑罚逼我,我才。。。”银璃明显意想不到她会这么问,回答的支支吾吾,为了让洹羽更相信她说的话,还使劲让淡银色的眸子里挤出了几点泪光,让她更显得柔美脆弱。【1】【6】【6】【小】【说】
若是男子,一定非常吃她这一套,可惜洹羽是和她一样的女子,虽说可能是亲生女儿,但俩人之间还没有建立起一丝信任。
洹羽仔细分析起银璃说的话来,大体一听没什么破绽,可是仔细想想,她说那天晚上她跟着自己,那自己催眠顾潇她应该也是知道的,但却不制止。说明她本意希望自己入那个战场。
若她是自己的母亲,那她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的安危。
并且这样一来谢氏便知道了她洹羽此刻在宁氏。
那场仗之后,对谢氏而言,他们痛失了谢沉这个大将军,那为了弥补这个损失,她这个一个天然又有用的棋子,自然要夺回来作为补偿。
不过银璃又是怎么知道她和宁时的行踪的,难道她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咒术,自己没发觉,还是她利用了。。。顾将军,这两种可能性都有。
想到这儿,洹羽就觉得脊背发凉,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深不可测,她甚至觉得银璃先前那么容易被自己的咒言术控制住,都是装出来的。
她可是银氏的嫡长女,王室继承人,就算失去了羽蛛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若是她说的是谎话,洹羽希望连她是自己亲身母亲这件事最好也是假的,可是仔细想想自己的长相,确实不是典型的谯国长相,从肤色、发色再到眸色,她确实更像一个混血儿,也难怪她与姐姐无半分相似,也许姐姐都并非父君所出。
思及此,洹羽心里咯噔一下,照她说的,自己出生了之后,父亲才与容氏成婚,按理她应该比洹徵大才对,但她从小便和阿姐一起长大,明显是比她小的,所以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她没有说出来,刻意隐瞒了。
上一世她正是替这个姐姐挡了宁时一剑,而那时她的姐姐正是被银氏骨铃所控的傀儡人,所以这一切一定都跟银璃脱不了关系。
而此刻这个美丽的女子正极力塑造着自己弱势的表象,想要博取洹羽的同情。
不管怎么样,洹羽心里都不好受,毕竟她很可能确实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这个母亲此刻正挖空心思套路自己。
洹羽在心中将银璃的动机分析了个透,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夺回王位,如今她一无所有,一定会想尽一切拉拢能够拉拢到的资源,所以她先借着宁时接近她,又借着上次她非要跟宁时去迎战谢氏的机会,搭上谢氏然后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筹码抛出来。
真是机关算尽不择手段,洹羽越想心越寒,但表面上并不能有所表露,毕竟自己孤身一人,而且他们一个可以用血誓控制自己,一个可以用咒言控制自己,怎么都难逃魔爪,只能假意好好配合,取得他们的信任。
“你。。。没事吧?”洹羽假意安慰泪花闪闪的银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