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时追了出去,顾潇只好领着这个异族女子,也随着主子的步子跑了出去。
洛闻川本来想追洹羽的,奈何自己反应太慢,跑得又不快,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宁时的影子更别提洹羽的了。
他只能跟着两个优哉游哉看戏的殿下,晃晃悠悠地往洛府走,月光下倒显得三人惬意得很。
洹羽步子跨得极大,低着头也不看路,憋着一口气往前冲,她知道宁时一定会追出来。
这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原因,而是她现在是宁氏计划的重要筹码,丢不得。
“洹羽,停下。”又是命令的语气,宁时的声音还显得有些着急。
洹羽心想,发号施令还上瘾了是吧,偏不听你的。
继续迈着大步向前跨去,一只脚刚抬起还没落地,就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一阵风带起来,熟悉的气味笼罩了过来。
宁时单手揽住洹羽身子,将她带回平地,这次甫一落地立马他便松开了手,没有片刻的停留。
“你是想大冬天洗个冷水澡吗?”宁时的语气冷冰冰的。
洹羽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低着头一顿猛冲,已经走到了护城河边。
这边灯火不多,她心里憋着气,根本没顾得上抬头看,只是盯着脚下的路。
刚刚若是再多走几步,她就真掉进河里去了,虽说无性命之虞,但腊月里冻一下也是很不好受的。
宁时又帮了自己一把,哎,洹羽心里的气瞬间消了一半。
她向后退了几步,跟宁时保持一段距离,不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眼里的情绪。
“不想。”洹羽低着头闷闷地说道。
“那就好。现在你说说,怎么又突然不想要这个骨铃了?”
宁时也不由着她的性子拐弯抹角,直接把话题引入了正题。
“因为刚才胜之不武。”这只是一个理由,另一个理由洹羽自己都不想承认。
“胜之不武?我以为你让我帮你,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那个骨铃呢?怎么得到了反而矫情起来了?”
“我没想到它是别人心爱的东西,而且没有这个铃铛我也可以练好功夫。”
“不想夺人所爱?”
洹羽觉得这个原因比心底那些不清不楚的原因要有说服力一些,于是顺势点了点头。
“那个女子是银氏之人,叫银璃,她是在之前银氏宫变里被夺权的那一脉王族的子女,她说骨铃中的羽蛛早已被毁,自己也被驱逐,流落到了这里,没有羽蛛的骨铃对她来说没有用了,只是有些舍不得。所以我开了合适的价格把骨铃买下来了。”
为了让洹羽心里过意得去,宁时将前前后后来龙去脉,都跟她讲清楚了。
“就买了骨铃?”
“不止,我还用一百金铢给她赎了身,希望她可以把这个对她来说没用的铃铛给你,同时还希望她可以教你银氏的独门咒言术和。。。魅术,这对你后面到琅国的任务会有很大帮助。”
原来银璃是宁时帮赎的身,怪不得会帮他教洹羽。
洹羽静静地听他讲完,她没想到宁时会如此坦诚的把他和银璃的对话跟她说清楚,心里的别扭慢慢平复了许多。
她有什么资本这么矫情,明明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会本领,在这一世的人生中强大起来,不要再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
“如果你心里别扭的话,你就当是花一百金铢买来的好了。”
宁时突然又补充道,不知道这小孩知不知道一百金铢是多少钱。
“一百金铢不是为人家姑娘赎身的么?”洹羽终于调整好情绪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