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佟雪站起身,尚未对这八哥作出何反应,李炎已经逃也似的离开了。
而那只八哥就像真是从定远侯府跑出去对她十分熟稔的模样,乖巧地待在她怀里,一双爪子满是依恋地抓住她的衣襟。
佟雪低头瞅瞅那只八哥,再瞅瞅瞬间便跑了个没影儿的李炎,忍不住问一旁的采蓝:“可曾听说府里有谁养过八哥?”
采蓝凝眉认真想了想后摇头:“奴婢不曾记得府里有谁养过八哥。”
佟雪蹙着眉头重新坐回官帽椅里,低头盯着那八哥瞧,总觉得这鸟似有灵性一般,黏糊糊的贴在她身上不动了,那双黄豆大小的眼睛,圆睁着也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真不像只鸟呀!”她拿手抚了抚八哥的羽毛感叹道。。
“这鸟身上有无任何标记,何以李世子便断定是府里丢的呢?”采蓝在一旁迷惑不解地问道。
佟雪想了想李炎方才异样的举止,那给鸟顺毛的手指一顿,改为戳了戳它小小的身子,发觉这小东西,竟在轻微地颤抖。
看来不是个傻的,还知晓害怕。
“寻些水和剩饭来。”佟雪盯着八哥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睛,用手刮了刮它的小尖嘴。
小八哥伸出舌,轻柔地舔了舔她的掌心。
真不怕生!佟雪忍不住感叹。
采蓝颔首,领命离去。
佟雪重又盯着这只鸟瞧。
那八哥也仰起头,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直瞅着她瞧。
佟雪不禁有些疑惑,这只小八哥也太不像只鸟了些,那盯着人瞧的目光竟有些像人。
八哥似乎会说话?李炎送只鸟特特地跑来定远侯府送只鸟给她是何意?而且还偏要说是侯府遗失的?
回想上辈子,除了骤然得知佟霜死讯那一次,她从未见过李炎入方才那般狼狈,近乎落荒而逃。
“阿姊。”那鸟一只小脑袋朝四处瞅了瞅,重新盯着佟雪,小尖嘴一张一合,怯生生地叫了这么一句。
佟雪浑身一震。
她瞪大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她放在手心握住的小八哥,以为自己出现了黄婷。
“方才可是你在说话?”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阿姊?”那鸟用独有的嗓音重复着。
“绣绣?”佟雪眼睛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是我,阿姊,我是绣绣!”八哥扑闪了两下翅膀,那双黄豆大眼里,绽放出高兴的神采。
“绣绣!真的是你!”佟雪双手将小八哥捧起,脸颊贴着它小小的脑袋,轻声呢喃着,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落。
“阿姊,不哭。”小八哥张嘴,轻柔地啄去她脸上的泪。
佟雪拿手擦掉脸上的泪,慢慢止住哭泣。
“你这些时日一直在韩国公府,跟李炎待在一块儿?”佟雪将手举到胸前,垂头盯着小八哥问道。
“嗯。最初我不会说话,是大哥哥寻了个人教我说的。”小八哥亲昵地用头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佟雪忍不住破涕为笑,胡乱收拾了下脸,带着小八哥匆匆回了寒梅馆。
采蓝去厨房拿了水和剩饭回来,却被守在外面的丫头告知,佟雪已回了寒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