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六点,刘芳打电话过来催,李溪才把他喊醒。醒来后李溪说在自己睡着的十几个小时里,还发了次烧。
尽管李溪把退烧药、冰袋等相关证据都摆在面前,谢惊蛰依旧保持怀疑,毕竟他觉得神清气爽。
“行。”李溪也不跟人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谢惊蛰反应过来,拨弄了两下手里的一把衣架,“就想上课了呗。”
这句话说完谢惊蛰自己先顿住了。
“靠。”
李溪正仰头找合适的位置把衣服撑上去,听着里面的懊恼和别扭,忙看了人一眼。
“看什么。”谢惊蛰恶狠狠的说,又装作不在意的解释,“明天你就去上课了,我一个人呆着无聊。”
“没笑你。”李溪认真道,“挺好的。”
谢惊蛰不自在的别开眼。
怎么说这种别扭的心情呢,哪怕他现在已经不复从前,但还是羞耻于努力和奋斗的字眼。
总感觉一努力就背叛了曾经的自己。
“真挺好的。”李溪又强调了一句。
“本来就挺好的!”谢惊蛰一直懒洋洋的,此时声音高了点,“有什么不对吗?”
“谁敢说不对。”李溪憋着笑。
“靠。”谢惊蛰压低声音,“你再这样我亲你了啊。”
李溪:“……你以前就这么放狠话吗?”
谢惊蛰对于李溪转移话题很不满。今天一大早他就去了画室,开会聚餐,回家后又全是亲戚,别说亲亲了,手都没摸一把。
“我不放狠话。”谢惊蛰直直的看着人。
李溪不着痕迹的看了客厅一眼,小声道,“待会亲。”
谢惊蛰满意了,这才将手里的衣架递过去。
刘芳洗完碗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哟,少爷都会帮着晾衣服了。”
谢惊蛰有点气,但他正高兴也气不起来,说到一半气就散了,“别污蔑我啊。衣服我晾得少吗?”
“晾得不少,就是让你帮个忙死费劲。”刘芳说着拿起喷壶给阳台的花浇水,又向李溪道,“我跟你说这人,说他懒吧他又会做,说不懒吧让他帮个小忙烦得要死。”
谢惊蛰一听就急了,这不毁我吗。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找老爸啊,我又不是你老公。”
两道视线扎过来。
谢惊蛰梗着脖子,“我这话糙理不糙啊。”
“哟,你还知道话糙理不糙啊。”
“尊敬的母上大人,请正视你儿子的文化水平以及您的说话态度。”谢惊蛰说,“您这样不利于家庭发展——”
“戏多。喝多了真是。”刘芳放下喷壶,拍了谢惊蛰一巴掌,“吹着不冷吗,赶紧晾完,小溪别冻着了。”
刘芳这劲可没收,直拍的谢惊蛰一个踉跄。
“……这算家暴吗?”
李溪刚想说话,就被快速的亲了一下。
“受伤安慰吻。”
谢惊蛰笑得狡黠。
李溪抬眼,刘芳就走了三四步远,还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