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炎煜琪点点头,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紧接着道:“那我走了。”说完,便向殿外走去,他的脚步很是匆忙,我甚至在想,若炎煜琪知道逸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又会怎样呢?
当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的,这样无论对于谁,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结局。
我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散落在地上的奏折拾起,殿外的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对我道:“皇后娘娘,这些活儿,就交给老奴就行了,娘娘保重凤体,多多歇着便是。”
老公公的心意我不好退却,只是点点头,走到一边,看着年迈的老公公蹒跚着步子在地上拾着散落的奏折,忽然觉得他的一生都那么不公,或者说,所有的太监,自从被赋予那个冠名之后,都意味着对他们的不公。
我开口道:“公公,您在宫里多少年了?”
老公公见我这样问,先是一愣,紧接着将手里捡起的奏折放整齐微微笑道:“说来,也有六十来年了,我八岁的时候,就跟在先皇身边,一直到先皇仙逝,再到如今的圣上,转眼间,就过了这么多年了。”
我心亦有震撼,这说明这个老公公一直目睹着这个王朝的最初,看着他的主子的儿子们自相残杀,又到如今的地步,这样沧桑的年龄,他经历的,又是怎样的波折。
似乎有些想远了,我摇摇头笑了笑,宫里这样的人大有人在,我又何必探究一二?这个世道统治本是如此,并非我所能改变的。
抬起脚,离开了靖安殿,便朝着若妍的住处走去,我这个女儿,从外表上看,到可称得上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可却也只有我才知道,她骨头里的叛逆有多重,小小年纪,便告诉我她以后的夫婿要自己看中了才是,只不过这丫头有些怕生罢了,倒和在现代时遇到的一群女孩子一般,和你熟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丝毫没有淑女形象,和你不熟的时候,温柔腼腆,一个典型的绝迹的淑女。
想到这里,我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好在两个孩子都有美好的童年,这才是我最为得意的事情。
还未走近,便听从御花园传来若妍的声音,只听若妍道:“哈,你连诗都不会做,还说要娶我,哼,本宫主要嫁的抚恤,可是要才貌双全,可不是什么花瓶呦。”
看来,这番话是对诺尔加拉说的无疑了,我无奈的笑了笑,慌忙赶去,心道这丫头怎么可以这样和客人说话,况且,他们的婚事也都还没有定,她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也不害羞,我真怀疑若妍这丫头是不是生错了年代。
只听诺尔加拉道:“公主这话就说错了,诺尔加拉并非没有才,男儿大丈夫,才华岂能只在吟诗作对之上?况且,若是公主喜欢,我虽说不会作诗,但也会吟两首。”
听着他们这么有意思的谈话,我忽然间却步了,心道先在一旁听听,看看这两个小孩子如何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反正也是闲来无聊。
若妍一听,似乎来了兴趣,嚷嚷道:“好啊好啊,那你就先吟两首给我听听呀。”
“这。。。”诺尔加拉被若妍这么又一说,顿时又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来。
若妍见诺尔加拉如此,当然是嗤之以鼻了,歪着头道:“好了,还是听我给你念一首诗吧,这首诗就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你听听,多好的诗句呀,我母后说了,这是骆宾王7岁时做的诗,你会吗?哼,若是让我遇到骆宾王,我非要嫁给他才是,才7岁,就已经出口成诗。”
若妍说完,一脸崇拜,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露出这般花痴模样的时候,而我,听了这话以后,却更加郁闷,那是她十岁时我给她讲故事时所说的,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把骆宾王当做自己的白马王子来了。
诺尔加拉抗议道:“那又怎样,不就是这么几句话吗,我也会。”
“你也会?”若妍瞪大了眼睛看着诺尔加拉,过了许久,才用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道:“那好,你做给我听听,你,也用鹅给我作一首诗。”
诺尔加拉被若妍这么一说,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思索了一下,紧接着大声道:“鹅鹅鹅,曲颈用刀割。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诺尔加拉说完,看着若妍,那神情,分明是在问若妍,你看见没有,不就是一首诗吗?我也会做。
而我,在听完诺尔加拉的歪诗的时候,差点笑喷了出来,只好强行忍住,只是我没有想到,诺尔加拉也有如此幽默的时候。
“你。。。”若妍又想笑又想生气,急的一跺脚道:“哪有你这样作诗的,多残忍,那么可爱美丽的鹅,被你这样残忍地说,哼,我不和你玩了。”
若妍说完,便要离开,诺尔加拉似乎是着急了,忙一把拉住若妍的手道:“公主,公主别走,我。。。我其实也只是想逗公主开心而已。”
若妍撅着嘴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