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灯跳转,车辆缓慢地往前,他表情平静,但声音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不咸不淡地道,
“他打算拿着我的头发去跟他的做DNA鉴定。”
黎幸愣住,心口重重一跳,顿时明白了什么。
“就是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他出的车祸,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楼崇语气无波地说完。
黎幸看着他,没有说话,只默默握紧了他的手掌。
难怪楼崇跟程文君的关系会是这样……
难怪她似乎从来没有听楼崇提过他父亲,她也没有在楼家见过他的父亲……
“那你父亲呢?”黎幸开口。
楼崇表情淡淡,侧头看她一眼,突然挑了下眉,“不是早就带你见过吗?”
黎幸不解,“什么时候?”
楼崇啧了声,看向前方,若无其事道,“看来你们去点灯的时候他是压根没跟你提过他的身份啊。”
黎幸愣住,一瞬间反应过来,“渡厄大师?”
楼崇看着前方,很淡地点了点头,“嗯。”
黎幸很明显的怔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那天供灯的时候渡厄大师几乎完全没有提过楼崇,跟她相处的时候也没任何一丝异样。
他居然是楼崇的父亲……
“老头子出事后没多久,他就消失了。”楼崇淡道,“过了两三年,程文君才带着我去山上见的他。”
黎幸看着他,很难想象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事情的。
楼崇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早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些事情发生在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身上,怎么可能会如此的若无其事。
车停在超市的地下停车场。
光线很暗,车厢里的顶灯也没打开。
楼崇侧头看她,脸上表情很平静,“嗯,怎么这样看着我?”
他饶有兴致地挑眉,视线对上她漆黑的眼,伸手扣着她的后颈,慢慢俯身,视线跟她平视,
“宝宝,你这样的眼神,是可怜我呢,还是怕我?”
他语气很平静,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黎幸摇头,“都不是。”她视线跟他对视着,只是问他,
“你当时难过吗?”
楼崇似乎愣了下,他沉默片刻,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平静地说,
“忘记了。”
已经过去太久了,他早就不记得了。
黎幸看着他,沉默了两秒,伸手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手臂用力的抱紧他。
楼崇似乎愣住,身体很明显的有些僵硬。
“楼崇。”黎幸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是从他心口位置发出来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