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究竟是什么?
她抬头看着裴渡,裴渡正在跟她的主治大夫通话,眉宇间的担忧是藏不住的。
其实眼下的状态是最好的,裴渡此人嘴硬心软,又好哄得很,跟裴渡在一起,她绝不会吃亏。
不论裴修说的真相是什么,看在裴渡的份上,看在闻人静的份上,看在裴奶奶的份上,她都不应该再去接近。
“是车祸后遗症吗?她做了噩梦,梦里在哭在喊。”
现在是凌晨三点,裴渡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才联系上明姝的主治大夫。
大夫问道:“出现这种情况多久了?”
明姝把电话接过来:“只有最近两晚。之前都没有做过噩梦。”
大夫道:“你这两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吗?还是遇见了什么特殊的事,导致你情绪波动。”
明姝想了想,明顺和刘美娟闹的那一通或许能解释今晚的噩梦,但昨晚又没发生什么让她情绪激动的事情。
明姝随即意识到,昨天和前天,她都见了裴修。
明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裴渡,揉了揉头发,对大夫道:“没有。”
大夫在那边自言自语:“奇了怪了。”
裴渡从明姝手里拿过手机:“她醒后还头疼,对健康有影响吗?”
大夫道:“明天有空的话带她来医院一趟吧,再做做检查。”
明姝本想说她明晚跟江书礼有约,要一起去看她之前租的公寓来着,但低头一看,自已还浑身赤裸裹在被子里。
再一看裴渡,虽然披着外袍,但身上的肌肉若隐若现,实在性感。
明姝把嘴闭上,现在显然不是提江书礼的时候。
裴渡跟大夫确定好了时间,就把电话挂了。
或许是色令智昏,明姝看了看裴渡的腹肌,那阵头疼就缓了过去。
时间也不早了,明姝刚才跟裴渡的床事太累,直接在裴渡床上睡了过去,现在醒来,她一丝不挂,裴渡好歹披着外袍,到底让她觉得难为情。
她倒在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低低说了声:“睡了。”
裴渡轻笑一声:“做都做过了,现在才不好意思?”
明姝把被子掀开,雪白的藕臂露在外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关灯!”
裴渡把灯关了,也掀开被子躺进被窝。
好在这张床够大,两个人盖着同一个被子,也能保持着三十公分的距离。
夜色深深,仿佛成了明姝保护色,斟酌几番,她低声问道:“失忆前,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渡发出一声冷嗤:“朝三暮四!风流浪荡!不守妇道!恬不知耻!”
一串四字成语下来,竟让明姝无力反驳。
但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她不禁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嘁,你也就欺负着我失忆,信口胡说,给我甩锅。”
裴渡道:“你也就仗着自已失忆装可怜,不然我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明姝翻了个白眼,早已习惯了他死鸭子嘴硬。
没说几句话,明姝的困意再次袭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迷迭香,是裴渡身上惯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