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毒药,叫人欲罢不能。爱如烈火,让人欲火焚身。
天下最悲哀之事,莫过于以为自己哀莫大于心死,可是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又重新焕发出生机。
过去,她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复仇是她活着的唯一动力,现在,一个阶段的完成,让她陷入了迷茫中。正当她准备短暂性的沉沦肉欲堕落中,一句话敲醒了她。
“我已经结婚了,妻子是沈曼君。”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心房,留下了浓墨重彩不可磨灭的一笔。
或许,是从她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开始吧。
“小哥,我好看吗?”
“好看——”
“那要不要再给你看看?”
“追到你,再甩了你怎么样?”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我不对女人出手的。”
他是第一个想要深入了解的男人,他幽默、风趣、却能把杀人这种事情说的砍瓜切菜一样、车技如麒麟踏月。
别的男人都不能拒绝自己,唯独他可以,天下男人中,能拒绝赤身果体的楚红鱼,只此他一人了吧。
这样的男人,完全可以去更广阔的地方发挥他的本领,可是却龟缩在一个学院教书当一个老师,理由却是这里远离鲜血、远离厮杀。
噢对了——他还是自己的宿敌沈曼君的男人。当初她就是因为这个身份却接近唐炎的。
她想把他抢过来,给沈曼君带一顶小绿帽。但是,不可否认,她早就没有那种猫戏老鼠的心理了。
她和沈曼君斗了一辈子,可是从这一刻开始,她真正认输了,这是她第一件向沈曼君认输的事情。
那就是唐炎。
她争不过,真的争不过。
即便她十分不甘心。
她觉得,只要唐炎可以跟她过,她可以放下一切,钱、权势、两家赚钱的会所、甚至和沈家的仇恨,她可以立刻放下。
可惜,他拒绝了自己。
“如果唐炎不需要自己,自己就是复仇了沈家又有什么意思?”她在心里想着。
“以前为复仇而活,现在为唐炎而活,可是唐炎不需要自己,为什么而活?”楚红鱼站在浴缸里,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也在笑自己。
哗啦啦——
热水渐渐凉了,但是楚红鱼没有给它加热,任凭那越来越凉的水浇灌到自己的脸上。
水变冷了,流过身体,很冷,可是心更冷。
唐炎告诉她自己已经结婚了,妻子是沈曼君——其实是想告诉自己,你别坚持了我已经结婚了。
他一片好心的拒绝自己,但是自己非要领情吗?
像一个柔弱的女孩一样哭着流泪然后转过身微笑着看着他,说一句:“那好吧,我们做朋友吧?”
那是普通女人会做的事,楚红鱼,不会。真正爱的人怎么甘心做朋友?
我喜欢你,你却不允许我喜欢你?这是谁定的规矩?
楚红鱼心里升起一股倔强,眼神渐渐变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像丧家之犬的那个晚上,那天,她也是这么看沈家人的。
倔强、不甘、唯一的区别,是没有仇恨。
她对唐炎没有仇恨,只有感激。
你拒绝我是你的事,我追逐你是我的事,你难道比沈家这块骨头还难啃吗?
感受着身体上的冰冷,楚红鱼关掉了淋浴头,然后拿了一块毛巾,小心又谨慎的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镜子里,她的肤色是那么白,她的皮肉是那么嫩,她的胸一部是那么的丰满,她的大腿是那么的丰腴——上帝造人时留下了两块石头,一块变成了沈曼君,一块变成了楚红鱼,集日月之精华,钟天地之敏秀。
她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信手拈来一块相对来说比较保守的白色浴巾,将全身遮的很严实,然后推开了浴室门。
唐炎这时候站在落地窗边看着下面的景色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