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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牛肉面馆出来后,我们在小吃街挑选着小吃,买完后边走边吃,走得累了,便坐在了街边的花坛边上,我照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安沐则帮助白芷轻捶着双腿,缓解闲逛带来的疲劳。
我将烟抽到只剩下烟嘴后,熄灭后扔进垃圾桶,道:“安沐,要我给你捏捏不?”
“你想多了。”
我明白,这是安沐提醒我正视彼此现在的关系,但多少让我感觉有些悲伤,悲伤在哪里却又说不明,可刚刚她还是那么的温柔……而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微妙,且不受控制。
她的话让我一阵阵悸动,继而迫切的想表达自己,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就像白芷所说,我们在不得生活要领的时候,便会在不经意间把感情当成了儿戏……
休息了一会儿后,白芷起身道:“两个孩子,我打算去老马的饭馆去看看,你们先回去吧!”
我连忙道:“白姨,那边我熟悉,我们开车送你过去。”
白芷摆了摆手道:“安沐已经将详细地址给我了,我想自己打车过去,有些路一个人走更合适,你们先回去忙,晚上我去酒吧找你们。”
我和安沐点了点头,与白芷一起往外走,交谈也止于了此,而天色就这么暗了下去……
……
替白芷打上车以后,我们目送着她消失在拥挤的道路上,而安沐并没有急着回去,步行着往北走,我知道那是中山桥的方向。
桥上游客很多,不似往日宁静,而安沐似乎也不愿意往人多的地方挤,成为游客照片中的背景,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巧的是,这里是她送我海螺哨子的地方。
风在这背阴的地方吹得凶狠,安沐神情落寞的看向远处的河流,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将她拥入怀中给予她最微薄的温暖,于是自己的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与她贴的紧了些,陪着她一起沉默。
一阵吹来的风,吹起了落在地方的枯叶,看着那叶子轻飘飘被风驱赶的模样,我忽然觉得反复无常的人生,好似也随着那漂浮的叶子没有了方向,被生活随意驱逐着。
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想和安沐说些什么,可总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便不敢随意开口。
冷不丁这个时候,很久没和我联系的苏茉打来了电话,我接通了电话,好似再次得了失语症,并没有言语,只是等待着她会对我说些什么。
“钱辰,什么时候能再给我打一两万块钱呢?”
我几乎脱口而出:“操,你怎么变成吸血鬼了,年前不是刚给你五万了吗?你得容我缓缓啊!”
“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你还是男人嘛,说做男人还是拿钱。”
我看了看安沐,她并未朝我这边看,便压低声道:“我做男人,可真拿不出来钱啊!”
“做男人都不敢大声说出来,做的咋这么怂球(窝囊),我不管,这周末最好把钱到位,别耽误我事情。”
“我怎么觉得你神神叨叨的,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啊?”
苏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别管……”
“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是你根本不会联系我,所以显得我每次给你打电话,开口就跟泼妇似的找你要钱!”
我一愣,才意识到自己与苏茉的联系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忽略,不禁自问,这种忽略也和自己过于介意过去有关吗?
……
等我挂掉电话,安沐好似受够了无休无止的风,起身往停车的方向走去……回去的路上,安沐开着车,我在副驾驶室坐着,从日落一直堵到万家灯火,我在沉默中看着车窗外那被霓虹映衬到有些虚妄的世界,却想着要怎么再次开口和安沐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温暖的车厢中,我望着拥堵到看不到头的车流,再看看安沐,她的目光好似刺透了夜的深厚,望到了故事的结局,我意识到,我们之间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便鼓起勇气开口问道:“能告诉我白姨和你说了些什么?使得你愿意开口和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