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儿哭了一夜,昨儿四处求人四处碰壁,回家被婆母指着鼻子教训,被丈夫斥责,心里属实难过,好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但她口上倔强的说,“没哭。”
萧崄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温声道:“别哭了,今天孤有政事,不弄你。”
叶琉鲪不知怎么了,那种不能自控的委屈自心底涌起,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不听话是吧?”萧崄见她越发泪水凶了起来,“你不会以为孤王在心疼你吧?越哭孤王越开心。别在字里行间寻找孤王还在乎你的痕迹。下青楼找姑娘,孤王也会问候她三两句。”
叶琉鲪心中揪起,不敢再有半分遐想,便缓缓止住了眼泪,门外周芸贤又在叫她,“叶琉鲪。”
叶琉鲪颤声说,“我要走了。”
“明儿傍晚过来暖床。”萧崄松了叶琉鲪的腰身,“孤王晚膳前有一个时辰时间。”
“嗯。好。”叶琉鲪思忖片刻,她想反正是已经迈出卖身救父这一步,也没什么顾及了,便平铺直述道:“明日我把你伺候舒服了,我能不能见见我妹和我娘。”
“。。。。。。”萧崄冷冷放开她的腰身,皱眉打量她的面颊,不知在想什么,而后步回案后,拿起竹简,没理睬她。
叶琉鲪见他懒得理她,估计是觉得她没有自知之明,跟他多待见她似的。她想多半是不可以见妹妹和阿娘的,便收拾起自己狼狈的衣衫。
萧崄说,“衣领往上拉一拉。”
叶琉鲪不知颈项间有吻痕,依言将衣领拉了一拉遮住痕迹,举步出屋。
谢锦进得室来,低声道:“叶琉鲪以为她是太子妃呢,得寸进尺,死牢是她家的,她想见谁就见谁?爷您怎么可能让她见死囚!没放鞭炮庆祝她家满门抄斩,咱们都已经够有涵养了。切。”
萧崄扫了眼口若悬河、同仇敌忾的谢锦,“你很闲?”
谢锦一怔,“啊?”
“闲你就去绕着操场跑十圈锻炼。别在这里说废话。”萧崄道。
谢锦一怔,他这是在帮他骂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呢。悔婚改嫁啊,多可恨!少主他。。。多少有点敌我不分了。
“往内室和浴间加多几个暖炉。”萧崄揉了揉眉心,“用上乘好碳。”
平日萧崄洗浴、住宿并不在监牢这边,只过来巡视时在居室落脚,是以浴间并没有使用,谢锦以为少主今夜要在此处过夜沐浴,便说道:“是,属下即刻去办,便用邱侧妃常用的红萝炭,奈烧暖和,还不爆火星子。”
“去办吧。”萧崄说。
谢锦方折身往外走要去张罗暖炉之事,又被主子叫住。
“谢锦。”
“主子请吩咐。”
“再给孤王准备些零嘴,书房和卧室都搁一些。”萧崄缓缓说。
“哦。好。”谢锦在脑海勾画着殿下躺床头啃凤爪的画面,立刻甩甩脑袋将那画面挥去,这。。。大男人怎么冷宫关了七年,性情大变,谗起零嘴来了。
谢锦哆哆嗦嗦问道:“零嘴要甜的还是辣的?”
“甜的。”他非常冷静自持道。
“。。。。。。是。”谢锦面无表情的步出屋去,想象着少主烤着暖炉嗦硕大糖人之画面,看来冷宫对男人的摧残是不可逆的,多少能憋出点问题来。